「東西在哪?」他難得沉下面孔發問。
清風垂下眼眸,呢喃出聲,「東西,東西早毀了……」
「家裡清洗過襁褓,遇水,就壞了……」
「是嗎,」徐辭言輕笑一聲,「我不信。」
「清風,」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書童,「你說,你費經心思千里迢迢地要到我身邊,是為了什麼?」
「血脈里流傳出來的罪惡算不算罪惡,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清風:「…………」
這間熟悉的書房裡一片死寂,他死死地咬著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他父親死在了嬰茀的手下,可嬰茀壞事做盡,卻留了他的性命。
他,他該怎麼辦!
徐家兄妹不發一言,安靜地坐著喝茶,清風悄悄地抬頭看他們一眼,剎那間失了一口氣。
「兩封信都在江西,」他垂下頭,慢慢地開口,「洪水是真的,我爺奶就是死在那場洪水裡面。」
「他們死前把襁褓交給我,讓我去找我親爹,我日日拿著那襁褓翻看,才發現的血信。又順著信上說的,找到了被藏起來那封密信。」
「怕被人發現,我把他們裝在匣子裡,洪水褪去以後,藏在了老屋裡。」
…………
派人把失魂落魄的清風帶到院子裡看好之後,徐出岫有些焦急。
「這大半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東西還好不好。」她擰眉沉思,「哥,我們怎麼去拿?」
徐家現在怕是被藺家盯得死死的,若是突然派人去往江西,怕是立馬就會被人猜到。
藺家在江西一定還有人手,萬一信被毀了,一切就完了。
「我們這邊不能動,」徐辭言點點頭,飛快地起身寫了一封信,折成小塊,「這事得讓微塵來辦,喉官衙的人手,就是藺家也不能完全掌握。」
「我現在就去誥獄 。」
徐出岫接過東西,平白無事的,徐辭言一個文官去喉官衙實在太惹眼,但她不一樣,她本來就每日都往那跑。
特別是當上太醫以後,連遮掩行蹤都不用了。別人見著了,也只會以為她是去找駐喉官衙的幾位太醫。
小姑娘腳步匆匆地離開,到了晚上,有輛裝滿貨物的馬車,混在商賈中一同出了城,向江西疾馳而去。
徐辭言則若無其事地按時點卯上衙。
這幾日裡,朝堂上下都為那考成法爭得頭破血流。
蕭衍在官場裡收到莫名針對,越被針對,他就越憋著一股氣,想要靠著這考成法掙個面子出來。
是以,他每日在朝堂上面舌戰群雄,仗著身份肆意為難那些反對的官員。
只要他們話說得一重,蕭衍就直指他們以下犯上,有反臣之心,給半朝的官員氣得夠嗆。
這麼一來,他在朝堂上的名聲就更臭了。
氣得袁武等人都顧不上報復徐辭言,心心念念想著怎麼抓抓邑王的小辮子。
往日朝堂上清流一貫稍弱於藺黨,但藺吉安出事,藺家一下垮了半邊天,再加上邑王為清流們衝鋒陷陣,一時間局面僵持起來。
去了藺吉安,內閣五閣老裡面,兩反對,一中立,兩贊成。
而這一日,徐辭言拿到了從江西送到京城的木匣。
「這是這個,」殷微塵朝他點點頭,神情有些凝重,「除了我們的人,還有另一批也在找這盒子。」
「你那書童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徐辭言深吸一口氣,「沒事,只要東西在我們這就好。」
趕早不趕晚,他匆忙地換上一身素白的緦麻孝服,外面披了官袍,預備進宮。
「你等等。」
殷微塵呵住他,從馬車內壁里摸出來一個漆黑暗盒,按順序擰開上頭的機關後,盒蓋彈開,露出一張張泛著血腥味的狀紙來。
「你哪來的這東西!」徐辭言拿出一張一看,瞪大了眼睛。
滿匣裡面,都是藺家的罪證,小到他家下人倚勢欺人強搶民女,大到藺吉安私用逾制物,應有盡有。
看上面的時間,更是橫跨了數年。
「這是馮去惡給我的。」殷微塵神色有些微妙,他得了東西從喉官衙里出來的時候,忽地被馮去惡叫住,遞給了他這匣子東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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