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發話,人馬又動了起來,蕭璟親自把蕭逸扶上馬車,才自己進駕。
不管實情如何,這兄弟和睦的一幕倒是讓幾位老大臣心底輕快幾分。
徐辭言自然也回到了百官的隊伍里,他和幾位相熟的官員互相談笑幾聲,一武官打扮的壯漢就大馬金刀地擠過來,把其他幾位官員擠到了一邊。
「徐大人,」對上徐辭言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崔鴻心底有些複雜,「多謝大人引薦之恩。」
他鄭重地行了個禮,一時間引得百官側目。
「崔將軍這是何意,」徐辭言一臉震驚,趕忙避開,「我只不過是和陛下提了兩句,也是將軍有大才,才能得陛下青睞。」
他說話一貫是這種滑不溜秋的作風,從不落到實處,和別的文官沒什麼不同。
崔鴻心底越發五味雜陳,先前因為蕭衍的信,他對徐家無甚好感,城外護國寺,自己的手下在人面前惹出這麼大麻煩,又讓崔鴻有些丟了面子的羞惱。
這般之下,無論朝中人怎麼誇讚,崔鴻對徐辭言都一貫有些高高在上的不屑,不屑於對方只能通曉些筆墨,不似自己,御馬橫槍,上陣殺敵。
要知道大啟有才的文臣多如牛毛,而堪用的武將屈指可數。
直到這人伴駕東宮出行後,崔鴻才意外得知自己受到乾順帝重用的真相。
一篇從鳳安來的《論將策》,讓乾順帝下定決心。其中對他的分析,中肯又全面,讓崔鴻自己看了,都有些心驚。
先前的惱怒和鄙夷,一下子都化成了愧疚和羞澀。
「徐大人不認,下官也沒什麼好說的,」崔鴻沉聲開口,「他日若有機會,自會相報。」
徐辭言輕笑一聲,並不言語,眼睫抬起,目光長長地落在城外疊巒的高山上,「本官聽聞韃靼不安定,想來崔大人不日就要領兵出征了吧。」
「夏日水草豐茂、馬匹也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崔鴻嘆了口氣,目光倒毫無畏色,「五大部賊心不死,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正好,待陛下一聲令下,我便整裝戎馬,將其打得屁滾尿流,不敢再犯!」
「大人果然豪情,」徐辭言坦然一笑,朝他拘手行禮,「本官提前在此,祝大人凱旋!」
「一定!」崔鴻回禮,一轉身,又大馬金刀地走了。
「這崔將軍真是脾氣古怪,」被擠走的幾個同僚一連莫名地湊過來,看向徐辭言的目光有些感慨。
「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咱們上朝都難過了,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在那冷言冷語兩句呢。」
「對你倒是親和。」
徐辭言笑笑,「這麼看我這些日子不在朝,倒是躲過一劫。」
他對崔鴻說的那個人情倒是沒多在意,至少眼下,他還用不到這個人情。
某些意義上來說,崔鴻派人把蕭衍管得死死的,對他反倒是有些不利了。
畢竟蕭衍再怎麼樣也是皇子,他不自個做些大的,徐辭言想要下手,
還得籌謀一下呢。
蕭璟這孩子對他實心眼,可他也不能在這位日後帝王面前直擺擺地說,我要殺你兄弟吧。
怕是活到頭了。
…………
韃靼的動作是早就有預料的,誰也沒想到這動作會這麼大。
五月中,還沒到崔鴻領命出征的日子,西北便八百里加急,哈里怯汗遇刺身亡,南部歸順於五大部,韃靼十萬大軍臨城,邊關失守。
一夜之間,滿朝震驚。
乾順帝下令,封崔鴻西北總兵,封鎮國大將軍,並將太原、寧夏、固原三個軍事重鎮的精兵重新編排,和崔鴻手裡原來的人一起充作定西軍,迎擊韃靼。
而遠在東南打海盜的崔鈞,也被一旨召了回來,乾順帝大筆一揮,將其封為廣威將軍,隨叔出征。
崔家一門兩將星,一時間風光無兩。若非崔鴻早年喪妻後一直鰥居,家中並無女眷,只怕是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就連崔鈞的夫人也不堪其擾,稱病閉門鎖戶地過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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