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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玉米長得那麼喜人,和所有能飽腹的糧食一樣金燦燦的,看著就讓人高興。

衙門裡已經派人準備分糧了,每家每戶按人頭來領取,怕百姓們不會做,還有人在旁邊講解。

只是條件有限,什麼油煎燉煮是不太可能的,大多數人家還是趁著燒火取暖的時候把玉米棒子往火堆里一丟,烤熟了吃,或者是丟到燒水的鍋里煮。

幾家幾戶一塊做飯,還能省點柴火。

白煙渺渺升起,縈繞在街頭巷尾的每個角落,沉寂已久的小城終於又生機勃**來,難民們臉上也綻起了笑顏。

隨運糧官兵們一起到來的還有一隊裝備精良,騎著高頭大馬的衙役,他們都著統一的制服,手持長刀,進城以後片刻也不停留,直衝府衙而去。

那駭人的氣勢,嚇得城裡的百姓紛紛關門閉戶,只敢從窗戶那露出一小個縫來瞧。

一看清人去的方向,百姓們大驚失色,見人過去了,紛紛往幾個老秀才家裡跑。

和外頭熱熱鬧鬧的景象不同,府衙內一片死寂,小官小吏們湊到一塊,默默地掉眼淚。

朝廷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他們大人將被拔去官服、披枷帶鎖、由喉官衙那黨子鷹犬押送往京城受審。

「嗚嗚嗚嗚嗚嗚世道不公啊!黃耀文那檔子吸百姓血吃百姓肉的沒什麼懲罰,憑什麼罰我家大人啊!」

看著闖進來的那群凶神惡煞,官吏

們哭得更大聲了。

為首的那名鷹犬貌若好女,眉心一點硃砂紅痣配上白淨的麵皮,讓他看上去就像廟裡的觀音一樣慈悲漂亮。

他一腳踹開房門,昏沉沉的屋子裡不見半點光,青年懷抱寶劍的手腕可見骨,聞聲仰頭一笑,輕輕地喚他名字。

「罪臣徐辭言,假傳聖旨、蔑視皇威,其罪之大無可恕也,來人,帶走!」

殷微塵握緊手裡的繡春刀,一字一句地開口。

第100章 流放 學而優則仕,仕則為萬世開太平。……

就是在穿越最初, 貧瘠落後的徐家村里,徐辭言也沒受過這種苦。

囚車窄小狹隘,四面都用包鐵的木板封上了, 只有頂部是留有開口的。他體量修長些,得低垂著頭,蜷縮成一團才待得下。

並且, 為了防止犯人在囚車裡亂動,衙役們上了沉重的手銬腳鐐, 行進途中一個姿勢要保持許久,到了後面,別說手腳, 就連腦袋都沒有知覺。

或明或暗的日光通過頂上的柵欄照下來,在囚車地步打出一塊塊方形的亮斑, 徐辭言靠在車壁上,有時候意識模糊了, 便覺得穿越只是一場夢, 自己還躺在寄宿學校的木板床上。

他是個孤兒, 無父無母的,冰天雪地里被丟在孤兒院門口。

那年頭經濟不好, 又是在偏遠小縣城,孤兒院裡哇哇大哭的孩子太多了, 裡面的工作人員每日忙得焦頭爛額的,徐辭言不怎麼哭鬧,自然得不到太多關注。

好在他還是得去上學了,雖然從一年級就開始了寄宿。

到了周末的時候,附近村莊的孩子都回家了,只有徐辭言一個人躺在宿舍的下鋪, 上鋪沒有人,光也是這樣從破了洞的牆角打過來,被木柵欄分成一塊一塊的,落在他臉上。

那光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像昏沉沉的小屋一樣,是還有希望的,而讀書是唯一的路。

年紀大些,徐辭言就成為小縣城裡聞名遠揚的好學生,順順利利地考上了好大學。

高考結束查到成績那日,他的名字在縣城裡飄了整整半月。

日子漸漸過去,徐辭言始終記得自己是因為什麼才能活下來,才有讀書的資格,到了大學畢業,他一頭扎進考公的浪潮里,最終死在了崗位上。

重來一世,徐辭言覺得,自己好像又走上了同樣相同的一條路。

「無咎,醒醒——」

天色黯淡,殷微塵指揮著隊伍停下,這一行人里大多是他的親信,幾個別人插進來的也被默契地圍住,借著機會,殷微塵悄悄地溜到囚車旁邊,撬開了頂上的縫。

「無咎,無咎!」他喚了好幾聲,才聽見囚車內壁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還好,殷微塵心底鬆了一口氣,他指尖一動,一把小巧的鑰匙便順著裂縫溜了進去,還有小葫蘆裝著的一葫蘆水和幾個大白饅頭。

「我讓人都退開了,你先把鐐銬解了,小心些,」殷微塵輕聲地囑咐,「快出陝西的地界了,可以放鬆些了。」

「多謝你。」徐辭言細小的聲音從囚車裡傳來,許是長久未喝水了,向來清亮的嗓音沙啞得不行,殷微塵耐心聽著,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總算是傳來喝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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