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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許問涯倒是不惱,只認為便如先前湢室之中的那一番試探,她不願意交底,打個哈哈將往事埋藏揭過,那都是他這個夫君做得不夠好、沒能博得她的信任所致。

「不鬧了,明日還要返外家,快睡吧。」許問涯讓她偎在自己的懷裡,以相依的姿勢躺好。

還是那句話,他們已締結婚姻,日後歲月悠長,只要他維持耐性,溫柔以對,總有一天,她會願意的。

同一時刻,雲湄卻滿腦子推算著那太康明醫的診治進度。說是半年到一年之間,但這其中可差了整整六個月呢!看來得定時去信詢問一番,掌握動向,早做脫身的準備。沒成想這許七郎是個這樣的人,若是始終如一,她定然捱不下去,只盼著早走早高飛,不然、不然她——

雲湄止住思緒,閉上了雙眼。

羅帳之中,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同衾而眠,依偎的熱度源源不斷地互相傳遞,看似相近,卻咫尺千里。

***

翌日起身時,外頭的天已然大亮了。旁側空空蕩蕩,雲湄倒是習慣如此,每回起身都不見他人影,顯得夜裡的溫存恍然如夢。

見她醒了,明湘湊上前來挑帳子,侍立的丫鬟也緊跟著各司其職,四下里的紗幔連串兒捲起來,曦光映得滿屋子亮堂,就見那些個打水的、搭配衣飾的、準備香皂和鹽刷的……忙個不停。

雲湄初初醒神,漫無目的地睇著她們瞧,恍惚間從裡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又下意識在心裡頭挑剔這個挑剔那個,畢竟本分就是做這行的,揮也揮不去。

這回倒是沒人催著她去給婆母請安了,大家俱都心照不宣地幹著精細的活兒,不像昨日那般見她起晚,便如臨大敵地緊趕著辦事兒,慌手忙腳粗里粗糙。雲湄舒舒服服泡了第二次藥浴,繼而又在衣桁旁干站著,任周遭的女使們圍來繞後,為她佩上精緻的簪釵與禁步,待得煥然的美被妝點出來,這才意氣自若地往柳氏那頭請安去了。

這卯還是得例行點一下的,真如許問涯所說的那般想幹什麼幹什麼,那這江陵宋府女兒家的名聲也算是被她給敗光了。她不要臉,但總也不能給那宋浸情留下一個爛攤子,至少人家送她芍藥簪子,說緣分千般,善緣難能可貴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由不得她不道德地給糟踐了。

行至半途,穿過一道垂花門時,雲湄側首問左右的人:「七爺呢?」

承榴是個到處跑的,有什麼動向盡皆拿捏在手,當即答道:「大人一早就往族學裡頭去了,那頭說是想要新聘兩個教工筆的西席,一幫人將將篩上來,等著最後選定呢。大人是個中妙手,是以特意請大人去把關。」

許氏的郎子與小姐們,俱都在自家族學裡讀書明禮,這裡頭沒得皇家學院那些個彎繞,老師們不論出身,都憑硬本事,有廟堂出身的大手子,也有行走江湖的野把式。聽說辦得很是不錯,外邊兒好些學生擠破了頭都想進來。但相同的,許家自己那些頑劣的、飛鷹走犬的,都不許入學,外頭就更別說了,管他什麼身份、多少家產,只收篤志好學者。

雲湄喔了聲,漸次想起這回事來了。早間許問涯捏著她的耳朵,好似依稀交代過什麼,問她的意見,她困得迷糊,惱他煩纏,嗡噥著答應了,還探手推了他一把,隨後他便起身走了。

思及此,雲湄稍稍放下心來。便如何老太太與嚴氏所說,這許七郎著實挺忙的,一段兒婚假都過得雞飛狗跳——這是樁好事啊!見天地黏在一塊兒,沒得無意中便露餡了。

說話兒間到了上房,今陽許氏枝繁葉茂,柳氏雖則只生了一個十二郎,但底下除卻許問涯,庶出的繼子繼女堪稱紮上堆兒了,娶了妻的,時不時回家探親打秋風的,抱著流著哈喇子的小孩兒來嫡祖母跟前請安的,弄得滿堂烏泱泱地鬧,這景象,倒是比深德院裡頭每逢十五的闔家請安,還要紅火熱鬧。

雲湄來得晚了,自尋了個位置,嬌滴滴往那兒一坐,接過熱乎乎的茶盞刮擦起來,身旁奴圍婢繞,雖則臉上謙卑溫吞,實際架子倒顯得比堂上的柳氏還要大。嘴裡倒也沒有溜出什麼真心實意賠罪的話,零星幾句輕飄飄就揭過去了,偏柳氏窩著火,還要大大方方地擺出慈祥婆母的臉面來赦免她,做出一副融洽和樂的樣子。

柳氏除了比柳芸多吃了十幾二十來年的鹽米,其實跟柳芸差不多的樣兒,心思都擺在臉上,特特兒是一生氣掛火,簡直肉眼可見。雲湄看她這副吃癟的神色,兀自暗笑。

這許七郎動作還挺快的,也不知他做了些什麼,不光柳氏,便連那柳芸也安安分分地垂頭倒茶,偶然有妒火流瀉出來,也是儘量藏頭露尾地,渾不敢讓她發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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