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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看笑話的樂趣都落空了。

符樓拉了拉孟北的手,表示自己想回去了,但孟北就跟鐵釘子一樣釘在原地,在老頭落子時脫口而出一句:「您怎麼能下這呢,大爺?」

他語氣里的驚詫太過自然,老頭頓住,復盤了無數次還是看不出苗頭。

「哪裡有問題?」

「沒事,您下吧。」孟北佯裝尷尬地擺擺手,轉頭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還頻頻笑出聲,而這一幅場景在老頭看來就是這年輕人顧及他的面子不好說,或者純粹要看一場笑話,畢竟前一場也是由這小子斷定的輸贏。

遲遲不動,那邊的大爺不耐煩了:「快下吧,有什麼的。」

老頭越是不知道哪裡出錯,心中越是猶疑不定,這時孟北又催促道:「為您老人家著想,快下吧,不然這局難得結束啊。」

「你怎麼這麼多話?」老頭一摔子,憤然離去,「不下了!」

留下的人哄堂大笑,這笑聲更讓老頭覺得折了面子,幾乎健步如飛地溜走了,都不等孟北做個表面功夫,出聲挽留。

符樓看了看棋盤,看不出個所以然,抬頭問孟北:「他下的真的不對嗎?」

孟北笑了笑,說:「不知道。」

「那你……」

「贏有三種途徑,運氣,實力,」孟北掰下了三個手指,意有所指道,「還有兵不厭詐。

大爺上下左右都看了,沒發現有什麼錯,不禁嘟囔:「下的挺妙啊,怎麼就走了。」

即將要打亂棋子時,孟北按住符樓的雙肩推到大爺面前,虛心請教道:「為什麼妙啊?」

這趕鴨子上架般的手法,讓符樓簡直無從逃離。

大爺難得遇到一個虔心求問的年輕人,正巧也沒人再玩,便熱情地講述起來:「排兵布陣,調兵遣將,乃是……」

符樓一面牽強地回應著大爺,一面回想著方才的一幕,在心中努力融合他這兩個天差地別的形象,同時,他開始思考,是不是他心裡想的都瞞不過孟北,如果以後真有什麼事他選擇撒謊,能騙的過他嗎?

符樓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顧慮,仿若一種動物的直覺。

這時,張青生發來了消息。

一張簡單的圖片,內容是一些餵貓的小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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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樓:我察覺到了危險。

孟北四處張望:哪裡。

符樓:你。

# 滄海舊事

第13章 重逢

從育德小鎮一過就到了滄海的邊界。

一望無垠的戈壁灘,車窗外佇立荒原的兩行挺直白楊樹,頭頂的毒辣烈陽如火在燒——荒涼的一幕沉寂在廣闊的天地之間,悄無聲息地似乎是在等待下一場勁風。

孟北將手搭在車窗邊上,親切感受了一下滿是黃沙味道的燙空氣,眉頭微微皺起來,低頭一看手錶,Wenger上顯示時間為上午九點四十,距離目的地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孟北按了下內嵌型耳機,瞳色極深的眼睛微微垂下,盯住鞋面上零星的幾點泥巴,說:「知道了。」

通話頻道突然切換,一道清朗的男聲漸漸響起,孟北微微一愣,背挺直了些,似乎在仔細辨認這道聲音有幾分起伏一樣認真。

「滋——你看到路牌了嗎?」

孟北順著他的意思眯眼望向窗外,正巧看到一個早已生鏽的路牌從他視野中穿過。

上面標著千倩山。

通話那頭良久沒聽到回復,繼續用公事公辦般毫無波動的語氣說:「聽到請回復。」

孟北笑得無聲,說:「嗯,看到了。」

滄海嚴謹意義上來講是大西部里達拉塔山麓以東的地區,在很久之前當地人習慣把整片高原連同周邊一些小山脈都叫做滄海,意為無窮無盡,畢竟在古時候,對位置偏僻道路崎嶇的地域來說,東西兩方就是咫尺天涯。

但不久後地名就改作千倩山了。

不過,當地人還是習慣性把它稱作滄海,基本上了解過這兒的人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但他們一般不喜歡這個詞,包括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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