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張百泉這個老賴欠了很多債,連我都是他的債主。而在我這裡,哥哥還不了那就弟弟還,但張青生還不起竟然也學著他哥找了別人,只是這位小弟弟一開始不知道而已。」
符樓聽到最後,不由在心裡默默駁斥對方,他要是真的相信所有莫名其妙示好的人,對此一無所知的話,那他們就不會心平氣和坐一桌吃飯了。
但這些話肯定不能當著這次事件中第三者的面說。
符樓側頭瞄了一眼孟北,正巧孟北也若有所思地看過來,開口就是問張青生是不是經常和他手機聯繫的人。
符樓:「……」
孟北手撐下巴,看著他原本就圓溜的眼睛微微睜大,圓潤黑亮的瞳仁完整地展現在他面前,像極了他小時候十分愛惜從而擦乾淨的玻璃珠子。
很漂亮,很可愛。
可孟北一想到他們倆在一起玩,符樓對張青生的事情還嘴嚴的很,心情頓時變得不太美妙,而這便宜孩子沉默了一會後還小心地問他:「你覺得張青生怎麼樣?」
孟北好笑似的:「怎麼樣?不出現在我面前就不會怎麼樣。」
符樓不說話了。
同時,王之松和他兄弟對張家兄弟的聲討還在繼續,前者一邊哼哧哼哧地扒飯,一邊喋喋不休地控訴:「張百泉他丫的知道三百塊對窮學生來說意味著什麼嗎?老子早看他不爽了,有時間真的要找人揍他一頓。」
「他有大哥罩著,真能揍一頓了事的話哪來那麼多催債還不被打死的,」另一人插嘴,「我們在學校混,也混不到社會上去啊。」
王之松嘖了一聲,嘴巴里的飯都沒滋沒味起來: 「說的也是,那我們能悄悄地揍他一頓,又不被他發現嗎?」
「異想天開吧。」
「有這個可能。」
符樓和另一人異口同聲道。
王之松詫異地看向符樓,後者則一臉平靜,抽出背包里的紙筆,說:「我們可以計劃一下。」
別說這幾人,連孟北都有些震驚他會扯過這個擔子壓在自己身上。
符樓略過他們或驚異或不解的眼神,道:「一般來說,我們可以選擇蒙面,但無論怎麼樣,他是能看見的,也能說出一些身體特徵,最好是讓他暫時失明。」
王之松:「怎麼做?」
孟北忽然想起符樓之前的惡作劇,眯眼瞥過來:「還像上次那樣嗎?」
符樓有些羞惱,強調道:「那是意外。」
孟北不知信了沒信,兀自笑了笑,根本沒意識具體情況是什麼,就問道:「那究竟怎麼做呢?」
「所有的恐懼都是來自於火力不足,我們肯定不能是赤手空拳,必須要有適手的工具,但也不能造成失手,」符樓緩緩道來,拿出書包里的豪華max版水槍,又舀了一勺辣椒醬放進水杯里搖了搖,「最簡單的就是,水槍里放入辣椒水,滋他眼睛裡。不過要快。」
王之松聽著他冷靜地分析,瞄了這一大一小,竟然都不是善茬,遲疑道:「可偶然性太大了,能一擊必中嗎?」
「能。」符樓說,「只要時機和站位合適。」
這一番話下來,孟北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他不動聲色地將符樓扯過來一點,咬牙切齒道:「我要你玩水槍,你還玩出這樣的花樣來了?」
符樓掙扎了一下,沒從他手裡脫身也不費勁了,對王之松說:「但以防萬一,我們首先可以讓張百泉和他背後的大哥離心,就這點,你之後可以隨時找我談……」
孟北聽不下去了,緊緊捂住他的嘴,似笑非笑道:
「符樓小朋友,我,還,在,這。」
待他們走後,符樓雙眼朝孟北眨了眨,扒著還捂著他的手,唔了幾聲。
孟北鬆開,但他還沒解放地喘息幾聲,孟北又不解氣地捏住符樓的臉,惡狠狠道:「幹什麼啊,你說這些是不是挑釁我啊?」
符樓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
孟北盯了他一會,無可奈何地退開手,面上倒好整以暇地問道:「好,我給你幾分鐘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