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樣,羌塘也加快速度,與白離佛在城裡橫衝直撞往將軍府趕。
紛紛讓道的百姓都奇怪:「將軍今日是何事,這般著急?」
白離佛看到紙條時,都反應不過來,感覺好半天才讀懂杜管家的意思。
「將軍!公主到訪,罰樾君,急。」
他下意識是往回趕,他在路上才慢慢猜出來。
想是裴妍又突然到訪,樾君正在幹什麼,裴妍脾氣難以琢磨,可能在哪又生了氣,剛好樾君被她抓到。
白離佛只想快一點,趕裴妍動手之前趕到。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門,白離佛來不及勒馬,直接從馬上翻身下來,利落的站定,大步往府里走。
白離佛聽清一聲一聲的鞭子的脆響,臉色也越來越差。
婢女正打的起勁,手腕突然被一股狠勁抓住,動彈不得。
婢女抬頭要嚷,結果對上白離佛那冷的不能再冷的面色,一下收了聲,氣勢弱了下來。
裴妍閉眼養神,聽見沒了聲音,懶洋洋的開口:「怎麼停了?繼續啊。」
婢女不敢看已經蹲在譚樾身旁的白離佛,猛的跪地:「公主,將軍來了。」
裴妍一下睜開眼睛,立刻換了一副樣子,看到白離佛蹲在那,起身笑盈盈的開口:「白汀,你來啦。」
白離佛顧不上管她,他看著譚樾慘白的面色,一陣心疼。
伸出胳膊扶在譚樾的肩膀上,輕聲喚著:「樾君,樾君。」
譚樾眼神已經很難對焦了,後背的火辣已經感覺不到,只有麻木。
他聽到有人喊他,費力的抬動眼皮,模模糊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艱難的吐出兩字:「白離……」
白離佛聽見樾君叫他,忙答應著:「哎,我來了,我來了。」
譚樾實在支持不住,腰一軟,倒在了白離佛的懷裡。
白離佛手不敢碰他的背,虛虛的環在譚樾腰間,另一隻手扶在他的脖頸上。
裴妍見白離佛不理自己,只和那個下人說話,還親密的抱在懷裡。
忍不住委屈:「白汀……」
白離佛皺眉,望向裴妍:「公主……」
裴妍打斷他的話:「我看這個下人不懂規矩,幫你規整規整。」
白離佛被「下人」二字刺的耳朵疼,他府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
白離佛冷著臉,輕輕抱起樾君:「謝公主好心,不過我府里的人,我自有管教,不勞公主費心。」
裴妍皺著眉喊:「白離佛!」
白離佛不再管她,往自己臥房走著,一邊叫:「童亦,你來。」
童亦朝裴妍行禮,跑著跟了過去。
羌塘站出來,擋在裴妍面前:「公主,可否進書房等候?」
裴妍正生白離佛的氣,跺腳冷哼:「不勞煩羌大人,本公主告辭。」
所有人等公主離開,都鬆了一口氣,想過去看看樾君。
羌塘攔住,吩咐:「將軍有令,不得有人過去。你們所有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白離佛把譚樾輕放好,童亦也忘了將軍威嚴,撲過去看著譚樾。
白離佛說:「別呆著了,待會上藥。」
童亦把手伸上譚樾的衣帶,準備解,白離佛一看,把童亦提過來,盯著他:「你要幹什麼?」
童亦認真答:「不是要上藥嘛,得解衣啊。」
白離佛把童亦推到門口:「你去打盆溫水,我準備藥。」
童亦答應著離開,白離佛挑了兩瓶膏藥,心想:「幸好平時府里備藥。」
聽外面有腳步聲,白離佛估計是童亦,先走到譚樾身旁,小心的捏起衣帶,慢慢解著。
童亦推門進來,看見將軍在解樾君衣裳,張口想說什麼,想了想又默默閉了嘴,端著水盆等著。
白離佛邊解邊為自己開脫:「這也是沒辦法的,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解。」
好在譚樾衣裳好解,童亦弄濕方帕,仔細的挨在鞭痕上。
譚樾膚色本來就白,紅色的痕跡在上面,顯得猙獰。
童亦小聲對白離佛說:「將軍,樾君的傷腫了。」
白離佛盯著這些傷,半晌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童亦帶了門出來,心裡嘀咕:「將軍怎麼看起來這麼難過。」
白離佛嘆了一口氣,用指尖旋起一點藥膏,放輕力度塗抹在傷口上。
感覺到譚樾輕微抖了抖,白離佛更小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