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樾真不知道譚楷要想幹什麼?
和慶殿。
譚楷早等著譚樾了,他知道,以他這五弟的性子,絕對是坐不住的。
譚樾進殿,道:「還請王上三思。」
「繆王有何見解?」
譚樾望著譚楷,道:「已經可以和平,為何一定要開戰?又恰逢春日,何不站穩腳去種糧,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談以後。」
「噢,繆王是責怪孤不體恤民生了?」
「臣不敢,只是這是眼下對鄔國最好的選擇。」
譚楷沒正眼看譚樾,道:「可你怎麼能保證,與靖國達成的和平,能由新帝繼續遵守?靖國早已在邊疆開始派兵,繆王是有所不知嗎?還是你不知道與靖國談和期間,鄔靖已經有了兩次衝突,鄔國已經有十幾人死亡?」
譚樾愣住,怎麼會,明明白離佛,齊姜都在鶴洲,況且兵權雖當是在南景手中,可南景卻依舊在鶴洲,靖帝不會愚蠢到讓主將們待在鶴洲,放任邊疆不管,再者,若真起了衝突,他們一眾外員並沒有被當做質子來要挾鄔國。
譚樾不明白譚楷這樣撒謊是為了什麼,但他肯定,譚楷是在針對他。
譚楷見譚樾愣住,哈哈一笑:「繆王這是啞口無言了?」
譚樾道:「臣不及王上眼識,望王上恕罪。」
譚楷望向譚樾,說:「按理說這般衝撞孤,這罪過確實不小,但念及情分,繆王,孤命你赴前線,親自帶兵。」
譚樾猛地抬頭,滿眼不可思議。
譚楷慍怒:「繆王這是不願嗎?」
譚樾低頭,行禮:「臣不敢。」
譚楷起身,不耐煩:「那便說定,稍作準備,即刻啟程。」
譚樾出了宮,回頭看這王宮,生平第一次這般感到無力。
為何當初是他譚楷走了上去,為何大皇兄莫名的敗下來?
他不願意領兵,更不想將利劍對準他所在意之人。
討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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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靖邊界。
白離佛坐在帳中擦著戟,南景進來,說:「這次要用戟?」
他搖頭,說:「擦擦罷了。」
白離佛希望霍孑能此時出現,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麼做。
可只有戟泛著冷光,並沒有他能所,想的幻想。
已經三日了,鄔兵沒有任何動靜,白離佛明白,譚樾是在等,等自己先動手。
他回想起那次樾君做的夢,沒想到真會變成兵戈相見。
南景看了眼沙盤,開口:「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戰場從來不是多麼仁慈的地方。」
齊姜勘察結束後也進來,他懂白離佛現在的糾結,換作誰,都不好受。
南景瞄了一眼齊姜,安排:「齊將軍,你率領你部下三千精兵從左側匍匐探入,白將軍……」
齊姜出聲:「我覺得讓白將軍在我軍後防能有防備一點,畢竟上次交手,因為鄔軍的戰術變化難測,所以有些處於下風。」
南景想了想,最終點頭,安排好一切,出帳看馬的狀態去了。
齊姜拍了拍白離佛的肩,說:「你首先是位將軍。」
白離佛站起來,與齊姜對視:「我明白。」
第52章 盛世太平
譚樾端坐在帳中,盯著從縫隙中透過來的光影,靜靜等著。
一夜,已經過去,他微微垂目,站起身,無論如何,他都要面對。
指尖捏著的字條被火吞噬,輕飄飄的在下墜中化為灰燼。
「報,敵軍有些動靜。」
「嗯,知道了。」
譚樾出帳,眼睛被光刺的有些痛,常將軍走過來,詢問:「王爺,可有何打算?」
譚樾沒答,只問:「總共有十三位將軍,都在哪?」
常將軍想了想,答:「何將軍與葛將軍駐在西南處,金將軍與臣還有宋將軍正帶兵往來趕,其餘的不是在卉都,便是在各城,不過各將都準備好,只要王爺令下,自可趕來。」
譚樾點頭,轉頭對常將軍說:「將軍,準備讓戰士們拔寨吧。」
常將軍有些錯愕:「這,王爺已經想好了嗎?」
譚樾仰頭盯著蔚藍的天,蹙眉道:「本王不喜歡打殺,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常將軍不明所以的點頭,便下去準備了。
譚樾佩劍跨馬,一眾將士停在靖河邊,只等著譚樾施令,便奮力衝過去,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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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祁拉著泗艽,搖過鎖鈴,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