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
崔清止喊了一聲,手中的長戟也在空中轉了一圈,打向韓桓臨。
兩人順勢都朝後退去,然後又迅速揮動手中兵器,他們兩人的招式出乎意料的一模一樣,只是韓桓臨的力道更重,而崔清止底盤不夠穩,被他一刀砍在右肩,整條胳膊瞬間血流如注。
「你練的,乃是我崔家的獨門秘籍!」崔清止嘶吼一聲,猩紅著雙眼盯著韓桓柏,「我崔家無意入江湖,你卻隱瞞身份接近我爹,騙取我爹的信任,屠盡我崔家二十六口人,搶走了秘籍!」
柳傅文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臉怒容的韓桓柏,「他竟然屠了別人滿門?」
人群里發出同樣驚呼的人不在少數,也有人不相信崔清止的話,大喊道:「世上何人不知,韓掌門學的可是韓家的祖傳秘籍,怎麼成你崔家的了?而且,誰知道你是在哪裡偷學的韓掌門的招式,年輕人,輸了沒什麼大不了,你怎麼可以說這些血口噴人的話來敗壞韓掌門的名聲?」
「小子,我韓桓臨習得確實是我韓家的武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栽贓於我?」韓桓臨看著崔清止,順勢做了一回好人:「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只是日後莫要再說這些莫須有的話。」
手臂上的血液順著崔清止的手指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映著他的身影,孤立無援,慘兮兮。
崔清止冷眼看向台下起鬨的人群,不其然的和方隱攸四目相對,他愴然一笑,然後用長戟割破手掌,跪於地上大聲喊道:「我崔清止對天發誓,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天下好漢皆可以去查證——」
「胡言亂語!」韓桓臨見狀提刀就朝著他的後頸砍來,崔清止一動不動,繼續道,「我以崔家第九代孫名義起誓,只要有人——」
偃月刀劈砍而下,風刃割在崔清止的後頸,帶出一道血痕,眼看著刀刃既要砍下他的頭顱,一柄長劍橫空而出,然後反手一挑,將韓桓臨震得後撤幾步後才堪堪站穩。
方隱攸跨步擋在崔清止身後,側過臉看向韓桓臨,「讓他說完。」
韓桓臨錯愕的看著手中被方隱攸一招震開的偃月刀,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崔清止,最後十分憤怒的瞪著方隱攸,「你又是誰?」
方隱攸手中長劍挽出一個劍花後入鞘,朝崔清止淡淡道,「繼續。」
崔清止長呼一口氣,感激的仰頭望了他一眼,然後朝著眾人繼續道:「只要有人奪得我崔家秘籍,便是崔家的恩人,這本秘籍也算是我崔家贈於他。」
說完,他怨恨的看向韓柏臨,「不像韓桓臨之舉,為偷、為強、為盜、為奪,為天下人所不齒!」
韓桓臨怒氣沖沖的提刀又朝著崔清止砍來,這次方隱攸沒有阻止,只是跳入人群中,提著柳傅文的衣領,趁亂迅速朝著山下奔去。
「他會死嗎?」
柳傅文的聲音在風裡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十分含糊。
「不知道。」
方隱攸回首望了一眼擂台的方向,「生死有命。」
他們兩人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歌姬綰綰。
她依舊帶著面紗,露在外面的眉眼滿是焦急,看到方隱攸和柳傅文以後急匆匆的撲了過來,直接跪倒在了他們兩人面前。
「兩位大俠,求求你們救救清止吧!」
她仰面而泣,眼中含著懇切的祈求,「我那日看到二位與清止在同一個畫舫,必然是與他相識的,求你們救救他吧。」
路上行人往來匆匆,看到一個女子跪在他們兩個男人面前,便刻意放慢了腳步,想要看個熱鬧。
方隱攸冷眼一掃,那些人便立刻疾步離去。
柳傅文伸手扶住綰綰的手臂,將要將人拉起來,「綰綰姑娘,你先起來說。」
綰綰搖搖頭,不肯起來,眼裡蓄滿了淚水,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惜。
「救人一命,五十兩黃金。」方隱攸看著她說道。
「有有有!我有銀子!」綰綰聞言激動的點點頭,將背後的包裹打開,拿出裡面的珠寶首飾遞給方隱攸,「大俠,這是我所有的盤纏了,你看夠不夠?」
珠寶首飾雖多,但是卻不是珍品,賣不了幾個錢,方隱攸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