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五日,村民們上山開墾田地,一位村民意外看見他給種子滴血的場景,心生歹念,妄圖奪取,結果卻是被種子寄生吸食。
松生衝到那人面前,不住地說:「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流放的時候已經拔除了求生欲,怎麼還會寄生在別人身上?不可能,不可能……」
絕望中,他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手心還未癒合的傷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是我,是我的血……」
松生試圖將已經生長出藤蔓與根莖的種子剝離,然而他輕輕一用力,植株便斷成數節。
「不!不是這樣的,怎麼會?吸食了血肉,應該更強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太糟糕了,一切都太糟糕了。
他搞砸了一切。
他是兇手。
自二人分別起,松生心口就仿佛缺了一塊,空空蕩蕩,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變得越來越大,一開始只是偶爾難受,到現在,它幾乎要逼瘋松生,那是一種靈魂上的缺失,殘缺的靈魂在得到救贖前必須每時每刻忍受無邊的孤寂,哪怕身邊人聲鼎沸。
帶我走吧。
我不想在繼續下去了。
你好狠的心,丟下我一個人。
我好疼,好難受,好孤獨……
……
等我找到你,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等我找到你,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松生留給自己七日用來反思和傷心,七日之後,旅程依舊繼續。
無邊無際的大陸,漫無目的地尋找,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又過了一千年,松生看著枯萎的第一百八十二顆種子,冷靜地埋葬了它。
「嗯哼……」
懷中之人由於身體被擠壓而發出難受的哼哼聲,不大,但足以將松生從麻木過往的回憶中打撈起來。
他立刻放鬆了手臂,補救般地連著輕拍數次。
林丘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了松生眼中還未來得及收拾起來的神情。
濃重的漆黑幾乎要淹沒林丘,這已經不是林丘第一次看見松生出現這樣的眼神了,下意識的,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垂下眼眸,乖乖伏在松生的胸口,等待他平靜下來。
這一次,林丘等了很久。
久到他忍不住抬頭,還未來得及看清師尊的神情,便被兩根手指大力捏住下巴,態度強硬的迫使他仰起頭,放在背上的手向下移動,停留在纖細的腰部,環抱著他往上顛了一節,剛巧使二人嘴唇相接。
雖然做過很多曖昧的事,但二人卻沒有過一次很正式的接吻,在旁人那裡最開始就進行的步驟,在他們這裡反倒落在後面。
林丘不知道師尊想起了什麼事,也沒有接過吻,但他會把嘴巴張開,等著松生主動把舌頭伸進來。
林丘的嘴巴微微撅起的時候顯得肉嘟嘟的,很好親,松生顯然很滿意他的主動,反覆吮咬,在林丘喘不過氣來,臉蛋憋得通紅的時候,大發慈悲地讓他休息一會兒,緊接著又換個角度繼續。
林丘半眯著眼睛,渾身無力地把腦袋放在松生頸窩,腦子裡亂成漿糊,莫名其妙地想:師尊好會親啊,比之前大師兄親得好多了,身上軟趴趴的,好舒服……
「好舒服?」
林丘恍恍惚惚的,不知何時把心裡話順嘴說了出來,松生調笑了一句,林丘卻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耳朵發紅,但還是假裝不害羞地點點頭。
「確實很舒服。」
他是個見多識廣的成年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林丘這樣告訴自己。
「天色不早了,我們做一點更舒服的事好不好?」
「這樣不方便,再分開點。」
「做得很好。」
這次的東西和之前明顯不在一個量級上了,林丘剛剛看還覺得自己可以,真刀真槍地一上陣就傻眼了。
他又不好意思說,就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在師尊脖頸處咬一口,暗示一下。
「看來很喜歡,好孩子,真棒。」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松生並沒有意識到林丘的暗示,反而大方地給了他一句鼓勵。
林丘更不敢說了。
「放鬆。」
林丘放鬆不下來,松生一邊低頭吻去他額頭的細汗,一邊輕輕拍背。
不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