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生翻了一頁被陽光照得明亮的資料,解釋說:「長老害怕分散力量之後你的存活率太高,就把所有的力量都聚在一起,和其他種子自然是不一樣的。」這件事他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對於林丘求生欲的處理也並不乾淨。
陽光上來了,有些刺眼,松生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繼續翻閱。
林丘也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聽那個賣牛肉麵的大姨說,寺里有好幾個人還俗了,外頭說是被新住持趕走的,不然怎麼剛剛一換住持,立刻就還俗了。我還聽說新住持要在寺里建立自己的勢力,這些僧人看起來不染塵俗,私底下都是一個樣。」林丘對這些人的印象很不好,挑著自己愛聽的記下了。
「師尊,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不知道。」
林丘立刻誇張地怪叫起來:「不會吧不會吧,居然還有師尊不知道的事情。」
松生正好看完手上的資料,順手就捲起來敲了一下林丘的腦袋,然後才放回去。
「啊!我的頭好痛。」林丘立刻捂住腦袋演上了,化身一根柔軟的海帶在松生胳膊上蹭來蹭去,唇形姣好嘴巴哇哇大叫,夾著嗓子肉麻地喊,「要師尊親親才能好。」
松生:「……」
頓了一下沒理他,伸出左手去夠桌上的瓶瓶罐罐,林丘不依不饒地換了一邊蹭,松生的手讓蹭得在空中直晃,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在剛剛敲的地方吻下去。
就在松生以為林丘要安分下來的時候,林丘還沉浸在為自己編造的故事中:「天吶,師尊居然真的親我了,師娘會不會生氣啊?」
松生深吸一口氣:「……」捏著瓶子的食指和大拇指指尖微微發白,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但他還是試圖讓林丘回到正軌:「沒有師娘。」
林丘睜著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問:「什麼?師尊親了我還不承認我的身份,難道我要給師尊當情人嗎?」一邊說,一邊還用手背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
接下來不論林丘說什麼,松生都不再接話茬,林丘覺得沒意思,自己跑到美人榻上休息,經過桌旁順手拿了一個手心大小的乳白色酥烙一口塞進嘴裡,走到榻邊正好吃完。
脫下外套搭在旁邊的小方桌上,林丘吧嗒兩下嘴,有些泛渴,又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安安心心地回到榻上休息。
松生闔上半扇窗,以免陽光太亮,影響林丘睡覺,瞧見外頭的鳥雀也眯著眼睛小憩,便沒有伸手驅趕,任由它們停留在有些不堪重負的樹枝上。
過了大半個時辰,何間來看望林丘,松生琢磨著不能讓他睡太久,否則晚上要睡不著了,乾脆把睡得天昏地暗的林丘叫起來。
「起床了,何間來看你。」林丘一副眼睛都睜不開的睏倦模樣,「說說話就清醒了。」
林丘雖然困,但也不希望小何哥在外面乾巴巴地等他半天,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拿起旁邊的衣物穿起來。
「小何哥進來吧,我好了。」
何間聽見這響亮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他沒什麼大礙。
林丘剛剛醒過來,眼前還有些霧蒙蒙的,正在用手指抹眼睛,右邊腮幫子壓出一道紅印,頭髮簡單地梳過,還算整齊,外套隨意地搭在身上,布料很輕,隨著走動的方向不斷飄蕩。
何間看見外套欲落不落地搭在林丘肩膀,僅憑藉那一點點接觸的地方艱難地扒著,自然而然地轉到林丘背後,伸出手幫他攏了攏衣服。
林丘本就犯懶,順勢就想往何間身上靠,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也是有夫之夫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拘小節,好在他的腰不錯,又站直了身子。
何間見狀眯了眯眼睛,主動伸手攔過林丘,打趣道:「和我客氣什麼,難不成小丘有心上人了,要和我保持距離?」
「沒有的事!你別胡說了!」
林丘聽見這個話險些從何間臂彎里彈起來,抬高聲音連連反駁,說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補救,說什麼好像都是此地無銀三百,越抹越黑。
「真的嗎?」
何間地嗓音拖得長長的,彎腰低頭把臉湊到距離林丘很近的地方,林丘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臉,不知所措地睜大眼睛,但還是強撐著回答:「當然是真的。」
何間光看著他不說話,林丘毫不示弱地反盯回去,心「砰砰」直跳,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好吧,是我多想了,你每天除了我就是和松長老在一起,根本接觸不到旁人,總不能是松長老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