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
「呦,還真是情、誼、深、厚啊。」
一道不和諧而兼具十足諷刺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一身藍衣的男子,原本稱得上俊俏的容顏在尖銳的話語下顯出幾分猙獰。
見二人神情茫然,一旁的柳絮便知他們二人並不認識許文仲,好意傳音:「此人名叫許文仲,很早想拜入柏長老門下,多次被拒。」
輕柔的女聲迴蕩在二人腦海中,林丘與何間方才知道此人為何出言不遜。他許文仲多次拜師被拒,而何間卻是柏長老主動邀請,其中落差之大,仿若雲泥。
林丘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當即毫不露怯地回嘴:「我與他自幼相識,自然是感情深厚。」
許文仲皮笑肉不笑:「二位別見怪,可能因為我不是這種人,所以一時比較驚訝,哦,對了,那位之前和你們一起組隊的趙玉京趙師兄不在這裡,真是太可惜了,沒能見到此番場景。」
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林丘臉蛋兒上不斷游移。
何間上前一步側身擋住林丘的身影,冷聲說:「這與你無關,你有閒工夫在這裡胡言亂語,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修煉上。」
這話瞬間戳到許文仲的痛處,他才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臉色發青:「我在怎麼樣,也比不過你們這種骯髒的關係。」
周欒臉色沉下去,語帶警告,眼神犀利,難得地直呼同門姓名:「許文仲,謹言慎行,有些話可不能無憑無據地亂說。」
林丘不服氣,他與何間從來沒有什麼骯髒的關係,這人怎能無憑無據地就朝他們潑髒水:「許文仲,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來,否則現在就向我和何師兄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現在又叫何師兄了,剛剛不是叫得很親熱嗎?」許文仲的表情依然不太服氣,但他有所顧忌,而且也確實拿不出證據,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流言,最終還是道了歉,「是我的不是,二位師弟,你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是我胡言亂語了。」
在說到「見不得人」那四個字的時候,許文仲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不斷移動,刻意拉長聲音,一字一頓地說,臉上滿是陰陽怪氣的虛偽笑容。
林丘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想看他,這歉還不如不道,看了就煩,但今日是小何哥的拜師宴,鬧得太難看不僅丟師尊的臉,也是不顧忌他們藏劍峰的面子。
周欒在旁邊打圓場:「好了,我看許師弟神色不太好,想必是有些累了,不如先回座位上休息吧。」
許文仲不樂意再繼續呆在這裡,順著台階應一聲,離開了。
看著他的身影遠離,林丘才憤憤不平地抱怨:「這人真是討厭,自己沒本事就多努力努力,光會嫉世憤俗有什麼用。」大好心情全都被破壞了。
這裡人多,二人也不好向剛剛幫忙的柳絮道謝,只能遞給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柳絮回以柔婉的笑容,也起身離開了,姿態優美,婷婷裊裊。
何間向周欒拱手:「多謝大師兄剛剛給我解圍。」
「沒有什麼好道謝的,身為大師兄的責任所在罷了。」
周欒幫了一個忙,林丘也不好意思再甩臉色,乖乖巧巧地道謝。
周欒看見他那張精緻的小臉,心頭髮癢,仿佛有一隻小貓兒在用毛茸茸的尾巴尖掃來掃去,沒忍住開口逗他:「林小師弟,聲音有點小,大師兄可能年紀大了,聽不清。」
林丘聽見周圍有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知道周欒是故意的,但是還是抬高嗓門又說了一遍:「謝謝大師兄。」
周欒笑眯眯地說:「哎呀,聲音不夠大,林師弟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家,再說一遍如何。」
周欒的年齡對何間與松生來說確實比較大,但按照他的修為來算,絕對稱得上少年英才,天賦卓絕。但一圈人里沒有一個站出來替林丘說話,都笑嘻嘻地看戲。
林丘努力耐下性子,再次加大聲音說:「謝、謝、大、師、兄!」
這樣總該聽見了吧,再說聽不見,他就不奉陪了。
可惜周欒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嗯,聽見了,林師弟。」最後三個字在周欒唇齒之間一番糾纏過後才低聲說出來,細品之下,別有韻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點睡,明天眼一睜就能吃到媽媽包的大胖水餃,和學校里都肉一點都不一樣的水餃,太期待了[加油][撒花][星星眼][愛心眼][奶茶]
第 62 章
何間面帶微笑,默默關注二人的互動,林丘道完謝後,眉頭都皺起來了,他伸出由於長期練劍磨出繭子的食指,動作輕柔地撫平他眉間透著憋屈的川字紋,喉結攢動,滾出一聲輕笑。
溫涼的指腹在林丘額間留下幾道餘溫,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肌膚相接之處蔓延至整張臉。
林丘無意識地抬了一下頭,活似腦袋發癢的小貓主動蹭主人的手掌,從二人之間旁若無人的親昵的舉動可以窺見他們自幼相識的深厚感情。
何間狀似無奈,林丘抬眼望去,卻是明晃晃的笑意:「別皺著眉頭了,怎麼這麼不經逗呢?」
周欒臉上笑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