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伶出現,風情萬種地走過來,嫵媚的視線飄過眾人:「喲,教主大人,你這齣去一趟,回來左擁右抱、拖家帶口的,還是兩個相貌可比左護法的男人。」
聞言,方譽交叉雙臂,俯視了眼白樂妤:「還有一個啊?白教主胃口不小。」
元伶手指抵唇,輕笑一聲,瞄向不是修真者的賀漾漾:「這小姑娘呢?」
「你好你好!」
賀漾漾臉紅彤彤的,去握元伶的手,目光不住地在她單薄的衣裳、外露的香肩上掃過,滿眼羨慕,「原來魔教能這麼穿,在我們鎮子上這麼穿要被打死的,你的妝也好好看啊!這斜紅是怎麼化的啊,教教我!求求!」
白樂妤笑了下:「賀漾漾算是本教新收的弟子,另外兩個是御獸谷和雲落墟的少主,你給他們安排房間住下吧。」
元伶得令,調笑道:「教主出
手真不同凡響,一拐就拐走兩大門派的繼承人,你們跟我來吧,教主,宗護法吩咐,說有事要和你當面說。」
白樂妤嗯了聲:「知道了,還有本教內部考核的事情,就交給你和陳黑虎負責。」
算算看,她也有兩年多沒見過宗廣賢了。
時至傍晚,天穹一片昏藍,宗廣賢的屋內燃起燭燈,香爐飄著灰色的煙。
白樂妤甫一從屋外走來,宗護法就趕緊起身,闔上房門,面色複雜地向白樂妤行禮:「恭喜教主晉升煉虛。」
桌面放著茶水,白樂妤拿起紫砂壺給自己斟了杯,喝了口水,抬手捏眉心:「你這幾年改魔教形象的任務做得不錯,何事要找我啊?」
不通過鶴箋說,這件事顯然非同一般,宗廣賢神色糾結,捋了捋重新長回的白鬍子,甚至倒了杯水飲盡,才吞吞吐吐地道:「不知教主可否方便,告知我你的另一半血脈是……魚、蛇,還是?」
他只看過一片銀鱗,當時被白樂妤竟是半妖的真相所驚,並未思量太多,後來愈想愈困擾。
白樂妤放下捏眉心的手,抬眸:「龍。」
怎麼了?
她的身份不容易被人發現,因為她的妖獸特徵都被衣衫蓋住了,不是人人都和杭星瀾一樣契約了仙塤。
宗廣賢吸了一口氣:「果然。」
他來回走了幾步,「教主的確切年齡,可是一百二十多歲?」
白樂妤點頭。
宗廣賢止住步伐,「你的母親,可是一條白龍?」
白龍之女,只繼承部分血脈,鱗片極有可能是銀白色,符合白樂妤的情況,「兩個甲子以前,傳聞曾有一條邪惡白龍為非作歹,你,難道是她的孩子嗎?」
聽得白樂妤擰起了眉頭。
洪霊時代之後,又歷上古等等,紛飛的戰火中,如龍鳳般的神獸幾乎絕跡,龍已許久不曾現過世,何況宗廣賢口中的龍,與她娘一樣,都是白色,不會這麼巧。
時間點也對得上……
白樂妤冷下聲音:「詳細說說。」
她娘的一生,她很清楚。
一條由龍脈變成的傻白甜龍,愛上誤入秘境的人類男修,不顧所有妖獸反對守護渣男,最後在產後虛弱時,被尋到出境方法的渣男翻臉反殺,屍骨亦被擄走。
何來作惡一說?
第32章 夜裡玩這種遊戲。
宗廣賢述來:「一百多年前,靈洲曾出現一名斬龍修士,據稱他出自隱世家族,家中供奉的白龍入邪屠戮滿門,他同惡龍艱難搏鬥險勝,其不僅身懷龍屍,還拿出了許多聞所未聞之物作證。」
若說白樂妤僅僅是半妖,這身份,還不足夠引起爭議,畢竟煉虛的實力在這裡,她早已脫離了弱小、任人宰割的階段。
可如果她娘是喪天害理的妖獸,定會引起譁然,宗廣賢就是在擔心這個。
白樂妤聽完只覺諷刺:「有人親眼看見那條龍為惡了嗎?」
「那倒沒有。」宗廣賢否認,「但龍屍是真的,隱世家族的物品亦是真的,當年謝老教主去湊過熱鬧,龍的致命傷確實是那位斬龍修士的木系靈力,再者,他沒必要多此一舉編撰白龍為惡的謊言。」
是沒必要,但他愛慕虛榮啊。
白樂妤捏碎了杯子。
什麼隱世家族!
前世,她曾從無剎秘境的妖獸口中,得知渣男來自臨仙洲,恐怕當年他通過陣法離境,被隨機傳到了靈洲,仗著兩地互不相識,拿臨仙洲特產打了個信息差。
白樂妤問:「後來呢?那個修士人在何處?」上輩子她將臨仙洲翻過來都沒尋到他。
宗廣賢答:「應該已經去世了,龍的屍體乃是稀世奇珍,明里暗裡太多人爭奪。」
白樂妤冷笑一聲:「希望他死得很痛苦。」
她站了起來,「寬心吧,我娘不是惡龍,至於爹——我沒有爹。」
宗廣賢呼了口氣,拍拍鬍子:「不是就好,愁死我了,我絕對會幫教主守秘,不告訴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