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人須得向前走啊。
幸運的是,過去酸澀的兩百多年,方譽只能獨自苦熬,但未來,他有白樂妤。
他沒有一位好父親,但他有一位好朋友。
方譽盯著認真注視他的白樂妤,明明是她握著他的手,他卻感覺是他在握她的手,雪花飄在空氣里,清香中泛著甜,「歡迎回來。」
聽此,白樂妤揚起笑容,方譽都在歡迎她回歸了,一定是想到方法排解鬱悶的心情了,她就知道,論慧敏通透,還得是方譽!
手突然被某人抓住,謝淵寂將白樂妤提起來,臉僵僵地道:「行了,我死爹的時候也沒看你這麼上心。」
「你義父去世時我又不認識你。」白樂妤站直,疑惑地發問,「再說,你爹不是壽終正寢嗎?」
謝淵寂冷聲反問:「怎麼,那就不算死爹嗎?我當時亦難過非常,與全魔教的修士都打了一架。」
白樂妤輕嘖:「那還好我不在。」
「大哥!!!」悽厲的喊叫吸引全場,寧道榮頭髮凌亂地衝過來,趴在血里,對著肉塊痛哭流涕,指甲深深摳進雪中,哀慟欲絕。
望著這一幕,白樂妤陷入沉思,此事不能用「咎由自取」四字簡單定論,若方譽替寧家人開口,要她給交代,倒是為難。
「小白。」方譽站起身來,看著她,紅色的僧袍在滿山風雪前翩飛,碰不到,又讓人抓心撓肝地想碰到。
「去做你要做的事,寧家,還有阿爹的遺骸,我會處理。」他的聲音溫和如初,未給白樂妤任何壓力,儘管他最有資格遷怒。
暖心得讓白樂妤有些懊惱方才的想法,方譽怎會為難她呢,他向來拎得清。
她張張嘴,想邀請方譽參加明天魔域的直播,那是一場秀,亦是一場仗,若能有世界範圍內極具威信的佛子大人鎮場,再好不過。
可眼下方譽要操心的事已足夠麻煩,白樂妤想了想未提,只道:「好,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喊我。」
方譽彎起狐眸輕笑:「明日我會去魔域,還請小白替我留個位置。」
白樂妤愕住,隨即痛快應下:「好!絕對留個好位置!」
盯著方譽走向寧道榮,白樂妤久久不能平靜,她一貫倒楣,方譽卻像降臨在她糟糕人生的幸運,光熱灼燙內心。
如果聽一聽此時她心臟聲音,必定是加速搏動,如震顫的樂器,充滿感動、歡愉,還有某些成年人懂的都懂、想將這份幸運捆在身邊的渴望。
——如果她有心臟的話。
謝淵寂捂住情感強烈流動的胸口,氣得咬牙切齒,沿著發間赤色編繩燃起的墨焰炸開,一把抓住不知道自己心臟在別人體內的白樂妤:「走。」
風馳電掣,疾行百里,謝淵寂終究忍不到回家再說,隨便衝進一間無人居住的空屋,壓著白樂妤抵上桌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你也該同我講了吧!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為什麼活了?為什麼裝不認識?」
白樂妤提前想了解釋:「異火爆炸造成了空間扭曲,我一睜眼便來到了現今,不說是怕有心人毀掉我之前的身體。」
謝淵寂追問:「還有呢?」
白樂妤困惑:「還有什麼?」
還有,為何剛剛對方譽心臟砰砰直跳!
「你打什麼啞謎,直接說嘛。」白樂妤想不到,硬著頭皮憋出一句,「這些年辛苦你了?」
謝淵寂摁住桌邊:「親我。」
白樂妤踮腳,親了他一下,唇肉與唇肉相貼、分離,親完她人都懵了。
欸?她怎麼會聽謝淵寂的話?
第96章 親了誰?還有一個?!……
沒等白樂妤想明白原因,謝淵寂眸光爍爍,又驚又喜,隨即抬起冰涼大手捧住她的臉,重新親上來。
這是一個積壓了很多年才釋放的吻,呼吸交錯,氣味交換,熾熱的感覺鋪天蓋地,像貓貓伸尾急切地勾纏主人。
為了不被謝淵寂的鼻樑撞到,白樂妤不得不抵著硬質的桌子邊緣,往後彎腰,這同樣是一個屬於新手的青澀的吻,猛烈,又磕磕絆絆,如落雨的隕星沙漠,既混亂,又生機勃勃。
不算糟糕。
淡淡的墨水味道鑽入鼻子,白樂妤仿佛見到了謝淵寂在清晨、在深夜批閱奏摺的身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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