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子午冥淵的另一部分,化成了今日的謝淵寂。
「觀滄之強大,當世之人遠不可及,他完全有化作多個人的本事,若非蓮華佛聖梵渡,觀滄當年都不會死。」
江醒說話時,一道金色佛光掠過森林上空,極快地去往城內。
必是圓真到了。
教主宮殿,方譽的臥房中,他閉著艷氣的眼睛打坐,像一副價值連城的美人畫。
「師弟。」明濟在房裡走來走去,焦急顯於古銅色的硬漢臉,「主持在過來,你還打得下去坐!他肯定是要帶我們回去。」
方譽睜眸:「我已決定回靈禪域,不違主持心意,有何可急?倒是師兄,不想回去?」
他審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內里,明濟下意識迴避,心臟不安地跳。
明濟覺得待在魔域挺好的,這裡有五花八門的美食,有熱情洋溢的道友,還有……無可替代的白樂妤。
方譽淡淡:「師兄,你的修為已經下跌有一段日子了。」
是啊,因為他悖逆佛道,對一個女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明濟回想起九域競技的第一場擬真戰場,他被熾岩巨象踩塌半邊臉,白樂妤以單薄之軀護在他身前的背影,回想起白樂妤數陣連降,為他「以扁還扁」的霸氣,實在忍不住心動。
一開始意識到這股心動時,明濟還牴觸過,後來隨著白樂妤相處,他放棄了,因為真的沒辦法不對白樂妤這個人心動!
但明濟有自知之明,他修為不高,身無長技,長相也及不上方譽,於是選擇將喜歡深埋心底。
明濟沖估計早看出來的方譽笑笑:「你說你喜歡白樂妤修為怎就不跌。」
方譽彎了下唇角,搭在膝蓋的指頭微扣:「禁情禁慾,是恐情-欲滋長私心,我對小白確有私心,百人和小白同處危難,只能救百人或者小白,我第一反應會選小白。
但是,小白不會這麼選,而我會遵從她的選擇,故,我的私心不影響我救百人。」
那也得是方譽,一般人誰做得到,明濟就不行,佩服得五體投地:「師弟,你這麼喜歡白樂妤,當真要放棄嗎?」
「什麼放棄?」屋門打開,錫環撞擊的嘩啦聲傳進屋子,圓真踏過門檻,身上還有未散的金光,閉關之前他是大乘初期,閉關之後竟一躍到了大乘後期。
光頭老者彎著褶皺層疊的眼角,笑容慈祥,「我來就是想跟你說,關於白樂妤,你放心追,大膽追,想怎麼追怎麼追,什麼放棄?你偏和我對著幹?」
明濟迷濛:「主持您走火入魔了?」
圓真提起法杖,不重地打了他一下:「我這叫悟道了!上次和白樂妤打,她說我在當明頌的爹,將我罵醒,身為修佛者,我是不該將自身想法強加弟子,明濟?你的修為怎的降了?你也……」
圓真吊了口氣,窒悶地捂住心口,明濟趕緊跑去拍他的背:「主持,深呼吸深呼吸,我又不是第一個,您有經驗。」
方譽安靜地看著房內熙熙融融,撥動了下右腕珍珠,想起上輩子的面紅耳赤。
這輩子的圓真被白樂妤罵醒,但上輩子的沒有。
那時,明頌被圓真安排去向白樂妤傳道,卻在某一日中了他爹的招,和白樂妤同中藥物。
白樂妤分明受欲炙烤,天旋地轉,卻將他這個觸手可及的解藥關進銅鐘,只因為他是佛修,碰他會破壞他的道。
活了幾百載,明頌頭一回碰見真正尊重他意願的人,此人還是千夫所指的魔尊。
在銅鐘里的時光,他靠著回憶和白樂妤相處的點點滴滴,靠著幻想白樂妤在身邊熬了下來。
出去後,前世的他和今生一樣認知到自己心意,選擇告知圓真,要為白樂妤還俗。
圓真勃然大怒,將明頌囚禁,這之後,明頌的生活只剩下暗無天日的方寸之地,他也因此再沒見過白樂妤。
方譽閉了閉眼睛,他無意向今生的圓真追責,既然已經測出他不是白樂妤的緣分,他也不該強求,方譽神色不改地道:「我已決意收心,回去後即剃度。」
「為什麼?」圓真搞不懂他就閉了個關,出來咋徒弟就變了心意,「你能向佛是好事,不過……」
圓真糾結地揉了把臉,「你確定你是主動向佛嗎?有個秘密我一直沒跟你說,或許我該告訴你,你就不好奇你為何天生佛骨?」
方譽蹙眉:「主持何意?」
「你的娘親方菲意是位煉器師你知道吧?她在煉器時誤接觸毒物,導致腹中胎兒瀕死,求醫無果,求到靈禪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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