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抱著抽搐的六阿哥,兩行清淚劃下,「胤祚,我的兒。」
六阿哥的奶嬤嬤們跪了一地,連帶著葡萄都跪在下面回話,「娘娘,奴才讓人去請南三所的醫士了。」
德妃眼底划過一絲不甘,「六阿哥是皇嗣,還是本宮的獨……」
獨子這句話終究沒能說出來。
「那些人的水平哪能和太醫相比。」德妃丟下這句話便不管了,抱著六阿哥疼得心肝肉直喚。
佟佳禾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德妃緊緊抱著六阿哥,好似誰要給她搶走一般。
「貴妃娘娘。」德妃看到貴妃的那瞬間有些驚詫,沒想到貴妃本人會這樣淡定從容。
佟佳禾進屋後,找個位置坐下了,對著德妃道:「你現在把六阿哥放下,讓他好生躺著。」
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德妃幽怨地看著貴妃,「臣妾擔憂六阿哥,恨不能代他受過,貴妃娘娘沒有生育過,怎能明白這母子連心的感覺。」
此言一出,殿內的宮人都嚇得屏息垂首,生怕貴妃的雷霆之怒砸下來,殃及到他們這些地位低微的宮人。
佟佳禾挑眉,她真希望德妃的嘴巴能應驗,讓自己這輩子都不用生育。
「六阿哥病了,你倒在有閒情逸緻在這兒鬥嘴。」佟佳禾刺了德妃一句,便開始指揮道:「蒲雨,春雨,請德妃去歇著。烏嬤嬤,你去打一盆溫水來。」
「貴妃娘……」
佟佳禾繞過被人攔住的德妃,讓六阿哥平躺在床榻上,又解開他的衣領。
「你要對我的胤祚做什麼!」德妃看著佟佳禾對自己兒子動手,目眥欲裂。
佟佳禾這次來帶了好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輕而易舉攔住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德妃。就連門外,也讓何為祿帶人守住了,永和宮上下都動彈不得。
六阿哥時不時抽搐著,佟佳禾見狀立刻放出一名永和宮的宮人,讓她去找乾淨棉布,洗淨後塞到六阿哥口中,防止他意外咬到自己的舌頭。
做好這些後,她又開始用溫水擦拭六阿哥的頸後、腋窩和四肢,給他降溫。
連續做了兩輪後,佟佳禾依舊對哭得肝腸寸斷的德妃視而不見。
德妃手腳發麻,呼吸急促,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偏生被承乾宮的人架住,掙脫不了。她想開口制止貴妃的荒唐行為,卻怕這些蠻橫的宮人把自己嘴巴堵住。
為難半晌,只能流著淚含恨望著貴妃,若是對方敢對胤祚下手,她一定不會放過承乾宮的兩個阿哥。
這時,殿外的何為祿進來道:「娘娘,慈仁宮的許太醫來了。」
「快請進來。」佟佳禾鬆了一口氣。
聽到這個名字,德妃一怔。
她
竟忘了,慈仁宮裡還有太后日常為五阿哥備著的,擅長小方脈科的許太醫。
如今,太皇太后處有兩位太醫值守,皇上對長輩的孝敬也不好厚此薄彼,照例要給太后娘娘宮裡配兩位太醫。
誰知,太后拒了皇上的好意,說她身子康健得很。
從小在草原上放養長大的太后轉念一想,宮裡的孩子嬌貴,阿哥們沒長成之前身邊人是十萬個小心謹慎。
她思索再三,最後向皇上要了一位太醫,專職來伺候五阿哥。
太后疼愛五阿哥的心,不僅讓皇上動容,宜妃更是吃齋念佛了許多日給太后祈福。
德妃沒想到,貴妃在半夜都能請動太后宮裡的人,還是配給太后心尖尖五阿哥的許太醫。
佟佳禾方才已經仔細觀察了六阿哥的症狀,當即把這些說了,讓許太醫儘快醫治。又讓烏嬤嬤帶著宮人們出去,只留下德妃和自己的心腹。
外面的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佟佳禾也沒打算走,她叫住了想要上前盤問許太醫的德妃。
「德妃,本宮覺得你生育過數次,已經懂得了怎麼帶好一個孩子,沒想到寒冬臘月你竟然逼著胤祚在外頭讀書。」
佟佳禾冷眼看著德妃,「孩子年紀那么小怎麼受的了,本宮看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能幹出揠苗助長的蠢事。」
德妃開口,「貴妃娘娘誤解了臣妾,胤祚喜愛讀書,是自願……」
「你說本宮沒有生育過,這話不錯。但本宮沒有生過卻養過,且本宮的孩子養的比你好。既然你擔不起額娘的職責,這後宮有的是人能做到。」
佟佳禾的聲音擲地有聲,保證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能讓許太醫聽到,再一字不落地傳到太后耳中,「本宮也不是大羅神仙,六阿哥驚厥抽搐的時候,你是想的如何能救回來這個孩子,還是想趁機拉著本宮一起擔這個過失!」
在後宮,高位嬪妃可以訓誡低位嬪妃,貴妃有出身有資歷,一旦開口,哪怕是皇上在場,也會給貴妃幾分薄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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