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霜看得忍俊不禁,真不知道這三人是如何成為好友的!
整場詩會差不多持續了兩個時辰,除了作詩,有文筆豐厚的學子還做了幾篇賦,都被清墨收集去交給幾位老師點評,最後得第一的,當然是王時。
不苟言笑的夏祭酒向王時投去了好幾個賞識的眼神。
決出第一後,夏玉舟便和程永安借著這次白露作詩,給學子們講學。
台下學子們一個個奮筆疾書,凝神細聽,比往常任何一堂課都用心。
李學士同程雋安低聲道:「看來辦這詩會還是有效果,日後每年可以多辦幾次!」
「老師說的是。」
到最後,學子們收穫滿滿,姜溯霜準備的佳肴也所剩無幾,皆大歡喜。
詩會散去後,姜溯霜先帶著柳初回了後廚小樓放行李,然後便想著去找找程雋安說說話,想聽聽他對這次幾種吃食的反饋。
還沒走到院長室門口,便聽道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我真不敢相信,當年風光無限的狀元郎,竟甘願屈居於這小小書院之中!你的大好前程,你的宏圖願景呢!程雋安!你為何要做出此等自毀前程的事情!」
字字句句,猶如金石碰撞,鏗鏘有力,言語中滿含憤怒和失望,是夏玉舟。
第46章 來者不善
姜溯霜站在門外, 搭在門框邊的手舉起又放下。門內的夏玉舟咄咄逼人,好似非要說到程雋安無言以對,戳到他的痛處, 才肯罷休。
借著窗前繁盛的花枝掩映,姜溯霜移步到窗側,悄悄看向窗內,只見程雋安不緊不慢的煮著清茶,夏玉舟坐在他對面,神情憤然。
「說完了?」程雋安冷靜道,「喝杯茶吧。」
夏玉舟憤然道:「我方才說的話, 你都當作是耳旁風嗎?」
「夏兄所言我都明白——」
「你既然明白, 為何還執意躲在這小小書院中?」夏玉舟驟然打斷他。
「躲?」程雋安唇角微掀, 「我開辦書院,教書育人, 光明磊落, 何來躲藏之說?」
「教書育人?」夏玉舟冷笑一聲, 「這便是你『大晏第一才子』的前程?」
程雋安端起茶水輕呷一口, 淡然道:「什麼『第一才子』不過是虛名罷。至於前程——」
他從一旁的書堆中取出最近一次小考的文章放在夏玉舟面前,「我院中人才輩出, 明年二月便見分曉。」
「好啊……好一個虛名!」夏玉舟看也不看那疊考卷,雙目赤紅,「你真是——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程雋安直直望向他, 方才溫和的模樣驟然消失,「你在中沉浮,便是志向高遠了?夏兄與我同場會試和殿試, 僅僅是因為陛下所賜一個虛名,你便耿耿於懷至今, 莫不是這麼多年一直不甘心,惱羞成怒嗎?」
「你——」夏玉舟憤然起身,幾乎口不擇言道:「什麼鄉野書院?不知以後考中舉子的能有幾個?又有幾人能有踏入我國子監的資格?」
「祭酒大人!慎言!」一道飽含怒意的厚重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姜溯霜連忙轉身,看到李學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對上他的眼睛,連忙尷尬笑笑,就要溜走,卻被李學士攔住,「小姜姑娘,隨我一同進去吧。」
「老師。」二人連忙同李學士行禮。
「祭酒大人,老夫早已離開官場多年,這聲『老師』便不必叫了,況且……老夫只不過教過你幾堂課而已。」
夏玉舟難掩尷尬之色,低下頭默然不語。
姜溯霜跟在李學士身後踏入屋裡,程雋安看到她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正想叫她的名字,被姜溯霜用眼神制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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