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配上折耳根蘸水烤的肉串好像沒什麼折耳根味?
剛烤好沒多久的牛肉小串原本就不老,外頭裹的濕醬更是將牛肉襯托得更為細嫩。
妙的是,雖然醬爆烤串看起來很濕,底下那股肉類被炭火炙烤之後特有的火烤香氣卻並未被醬汁掩蓋。
每次咀嚼,裹在外頭的醬汁都會隨著牙齒咬合,先被壓進烤肉里,再帶著烤肉的香氣從肉里一同炸出來。
烤牛肉更嫩,烤肉筋則更為焦香。
配上肉串外頭裹的碧綠小蔥花,鮮香氣十足。
與其相比,麻辣味的烤串好像略遜色些。
雖說用的辣椒麵味道很香,只是上邊裹的辣椒麵讓肉串吃起來更干,沒有醬爆味的濕潤感,口感層次相對沒那麼分明,會和平日裡吃的其他烤串更相似。
不過配上折耳根蘸水又不同。
蘸水其實折耳根味不重,裡頭基本都是胡辣椒以及蔥花、醬油之類的調味品,沒有油,聞著味道有些奇怪。
把麻辣味的烤串往蘸水裡壓,烤串上的辣椒麵和蔥花被浸濕,再吃時,串上的麻辣味會變淡一些。轉而一股咸香的淡淡的木質清香味會混雜在肉串里,讓烤串怎麼吃都不容易膩。
喜愛吃折耳根的當地居民更誇張。
禾嬡尺見隔壁桌的食客直接把肉串當筷子使,將蘸水裡的折耳根夾起來配著烤串一塊吃,享受得很,也學著人家的樣子試了試。
「哦喲……」
最初幾口還是不太習慣,相當上頭。
再連著多吃幾根,嘴裡最開始讓她不習慣的味道漸漸淡下,化為香氣湧出,讓她莫名想來點主食。
可惜店裡只有串。
隔壁桌本地客人的想法顯然和她相當接近,吃著吃著便有人站起身來,到巷子外邊轉了一圈。
沒花多少時間便又走回來,還帶著一盒滿滿當當的炒飯,配菜黑漆漆的,瞧著和平時吃的蛋炒飯長得完全不同。
猶豫三秒,禾嬡尺還沒想明白自己吃不吃得下那麼大一盒炒飯,嘴巴已經開始說話。
「請問炒飯是在哪裡買的呀?」
「巷子外面那家飯店。」
隔壁桌的食客已經留意了禾嬡尺很久,畢竟攤子上一共就兩桌人,她還邊吃邊攝像,很難不注意。
「我們到店裡買的份量大,你要是一個人吃不完那麼多,可以到外邊的攤子上買小份的。我看路邊擺攤的大姐剛炒好一鍋,直接買不用等。」
禾嬡尺低頭看了眼桌上被她吃得只剩三分之一的烤串,丟下一句:「老闆,我買個炒飯再回來吃。」便買單帶上相機到街邊買炒飯去。
……
禾嬡尺出去時帶著固定在雲台上的相機,回來時候拎著一小盒炒飯,以及在便利店買的茶飲。
除此之外,背後還跟進來一對不清楚狀況,看啥都好奇的學生遊客。
估計是沒路找路,跟她後頭瞎跑進來的。
她倆進來之後見禾嬡尺坐下吃飯,居然也跟在一旁找桌子坐下開始點串吃。
還商量呢。
「要不我們也去買個炒飯?」
「那你在這占座,我去買?」
「好,……等等!再買點炒飯隔壁那個什麼洋芋!」
兩人的快樂模樣讓禾嬡尺不由地想念起起和陳靈一塊出去玩的日子。
於是她掏出手機,把今天吃的好東西一股腦全給陳靈發過去,惹得陳靈在屏幕對面嗷嗷叫,才高興地開始吃她剛買回來的這份瞧著顏色有些黑的炒飯。
她的炒飯是在路邊攤上買的,裡頭沒加雞蛋火腿這種炒飯常見配菜,而是加的鹽菜和脆哨。
10元一份,一份一碗,用圓形的紙碗盛起,比剛才本地居民在飯店裡打包的炒飯份量小一半,一個人吃倒份量剛好。
到手還熱乎著,用筷子扒拉幾下,米飯粒粒分明,乾爽得很,上頭還點綴著香蔥。
夾起一口送進嘴裡,被炒散的鹽菜均勻地分布在米粒之間,為原本沒什麼調味不重米粒增添一份咸香。
偶爾咬開的脆哨會在口中爆出咸脆的油香味,讓炒飯吃起來增添一份像是在嘗小吃零食一樣的趣味。
——不過。
鹽菜她知道,用鹽醃的菜嘛。
脆哨是什麼?
禾嬡尺扒拉幾口米飯細細咀嚼,又用筷子夾起一顆脆哨仔細瞧。
指甲蓋大小的脆哨在路邊昏黃的燈光下黑漆漆的,禾嬡尺用手機給它打了燈,才看清它顏色原來偏深褐,長得非常像臘肉。
但是吃起來卻和臘肉完全不同,更像油渣,只是和油渣相比似乎入口感覺油性更小一些,調味更重。
她把剛才沒吃完的烤串從簽簽上捋下來,泡蘸水裡,再放到炒飯上搭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