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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應該在裡面,因為父親最近身體不好,而自己又發病,這種情況下,敬業的醫生不可能放心離開。

稍稍猶豫了一下,他選擇不去吵醒他,自己先去查看情況再說。

光著腳走向主臥,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流貼著腿邊掃過,當他站到門前時,愣住了。

主臥的門不尋常地大敞著,房間裡卻沒開燈,走廊的微弱燈光在門口形成一個寬闊的扇形。

一隻枯槁的手從黑暗中伸出,突兀地出現在地板上,中指上戴著一枚鑲著祖母綠的金戒指。

那隻手屬於父親何威宇。

手的旁邊,一個橢圓的黃色藥瓶正隨著氣流微微晃動,兩側邊緣輪流撞擊著地面,「咔噠」,「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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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交替著響徹山林,半小時後,何家別墅周圍拉起了警戒帶。

這樣的天氣,雨傘幾乎起不了一點作用,凌途錫走進別墅時,下半身都是濕的,鞋子就更不用說,剛從家出來時就已經泡湯了。

警員吳麗晃著馬尾辮迎上來:「隊長,初步認定死者是哮喘發作導致的意外死亡。」

「哮喘?」凌途錫把傘放在門邊,順勢抹了把臉,「何威宇有哮喘?」

「是,而且最近很嚴重,把公司事務都交給二兒子何肆年了,哦,何肆年出差了,今天家裡只有長子何瀾和保姆阿姨在,死者何威宇的房間在二樓。」吳麗點著手裡的筆錄,「剛對何瀾做了初步問詢,據他說,半夜他起床喝水,聽到走廊有聲音就出了房間,順著聲音找,就看到父親倒在地上。」

凌途錫大略環視了一圈別墅里的環境,點點頭:「先去看看現場。」

雖然明擺著是場意外,但涉及到人命的案件,該走的流程都要走,更何況死者是本省龍頭企業的掌舵人,常年熱衷於公益事業,他們必須好好給社會一個交代。

雨大,為了保護現場,現場勘察的同事提前在二樓搭好了長木板,他們小心翼翼踩著過去,看到法醫艾重飛正把死者何威宇裝進裹屍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個象徵死亡的白圈。

艾重飛一抬頭,笑了:「凌隊,大半夜的冒雨過來啊?敬業!」

凌途錫好脾氣地對他豎了一下大拇指,算是接受了這誇獎,問:「有什麼發現?」

艾重飛頓了頓,說:「表面上看,痕跡方面和死因都沒問題,但我就是感覺奇怪。」

這話把凌途錫正巡視現場的目光拉回到他身上。

「初步判斷死者死於哮喘發作,但通常來說,哮喘不是會立刻要命的病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現在應該在醫院裡。」

「說重點。」

「嗯,他拿出來的那瓶噴霧幾乎是滿的,保險也打開了,卻沒能自救,我很困惑原因是什麼。」

凌途錫看到了證物袋裡的黃色藥瓶,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什麼藥?怎麼沒標籤?」

吳麗在一旁解釋:「問過了,何瀾說這是從外國買來的自用藥,家庭醫生根據個人病情調整劑量進行重新分裝,市面上沒有賣。」

明白了,以何家的財力,這不算什麼事。

凌途錫又問:「有家庭醫生?那他人呢?沒對死者進行急救嗎?」

旁邊正在幫痕檢打下手的夏晟波接話:「他沒在,也聯繫不上,不過凌隊,大半夜的關機睡覺也正常吧?」

凌途錫看了他一眼:「正常嗎?僱主正在發病期,他不在身邊守著也就算了,還關機?」

吳麗幸災樂禍:「對呀,恰巧僱主又在這時候發病了,這也太巧了吧?」

確實。

發現案子有疑點,凌途錫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銳利。

「立刻回去檢驗一下藥物成分。」他交代了一句,又問吳麗,「發現屍體的人,叫什麼來著?」

吳麗趕忙指了指外面:「何瀾,是死者何威宇的長子,我們讓他待在自己的臥室了,在走廊的另一頭。」

凌途錫沿著走廊去何瀾的房間,目光掃過牆上的復古壁畫、昂貴的大水晶吊燈和一樓客廳精美的地毯,又注意到,從這條走廊可以清楚看到別墅的大門,而在大門內側頂部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正對著那個開放性的大客廳。

「何先生,我是吳麗!」吳麗敲了敲何瀾的房門,在得到回應後推開。

凌途錫習慣性拉了拉褐色短風衣的衣襟,進門後動作忽然僵住。

而何瀾看向他的目光同樣驚訝,裹著睡袍站了起來:「是你?」

凌途錫的臉突地就黑了,但礙於警察身份和下屬好奇的目光,還是故作鎮定地走進房間,對何瀾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何先生。」他幾乎是咬著牙,「你好,我是市刑偵支隊二大隊隊長凌途錫,有點情況想再跟你了解一下。」

何瀾在最初的驚訝過後,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輕笑:「喲,這才三年沒見,當隊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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