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瀾解釋自己沒事,緩和的情緒讓心率慢慢恢復正常。
醫生和顧青同時鬆了口氣,醫生對顧青說:「顧先生,你也看到了,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不適合回家休養。」
「那要多長時間啊?」
「這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醫生保守地說,「至少三天。」
「三天……」顧青為難地看了何瀾一眼,點點頭,「行吧,那也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送醫生離開後,顧青撇著嘴,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這回何總可要頭疼了!」
何瀾靠著床頭坐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夕陽,問:「阿年?他有什麼可頭疼的?」
顧青給他接了杯水,細心地碰碰杯壁試探水溫:「聽說何氏內部最近很多事,他還指望你能出院跟他一起操辦何伯伯的後世,看來不行了。」
何瀾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其實我在不在都沒什麼區別,再說,外界也沒幾個人認得我,他做主去辦就好了。」
「但你畢竟才是何伯伯真正的兒子。」顧青把水交到他手裡,按住他的肩膀,「放心吧,何瀾,今後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何瀾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拿開他的手,淡淡說:「叫姐夫。」
顧青笑了一下,陰陽怪氣地叫了聲:「姐夫!」
何瀾垂下眼,拿起床頭桌上的手機,沒看到新消息,就隨便打開一個資訊平台翻看起新聞。
毫不意外,自己因為差點被車撞而心臟病發作的消息再次登頂熱搜,更離譜的是,竟然有風水師通過何氏集團的總部地址分析起何家的流年大運。
過了好半天,在一旁閒極無聊團團轉、幾次欲言又止的顧青終於忍不住溫聲勸:「哎,你別總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何瀾看了眼他的無框眼鏡:「我心臟壞了,眼睛還好。」
顧青被懟了個啞口無言。
何瀾收起手機:「知道昨晚是什麼情況嗎?」
「聽他們交談的意思,好像是秦滿想開車撞死你,真想不到秦滿會變成一條瘋狗,他到底為什麼呀?」顧青擔心地按住何瀾搭在床沿的手,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你有什麼事可一定要對警察說清楚啊!」
何瀾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問:「凌警官人呢?」
「在忙吧?」顧青朝門外比了比,「他在外面留了兩名同事守著,他昨晚急壞了,也是,你這麼重要的人物,要是在他跟前出了什麼意外,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說人人到。
門敲了一下就被推開,凌途錫提著大包小包進來,最顯眼的是一個巨大的果籃。
他點頭跟顧青打了個招呼,放下東西坐到病床邊的凳子上,仔細打量著何瀾的臉色:「聽說你醒了,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
何瀾心情很好似的對他笑:「沒感覺,大概快死了。」
「別瞎說!」即使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凌途錫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監測儀器,「秦滿的車在兩公里外撞破了大橋欄杆,衝進江里,當場死亡。」
「哦。」何瀾一點也不意外。
當時那個車速,還好是開進江里,萬一撞到其他的什麼,傷亡可就大了。
凌途錫從果籃里拿出個蘋果和水果店贈送的小刀,套上一次性手套,打算削個蘋果給他吃。
顧青見狀趕忙來接:「我來吧!」
凌途錫躲開他的手,半開玩笑地說:「不用,我蘋果削的比較好!」
這點他沒吹牛,蘋果削得又快又好,快削完的時候,何瀾忽然嘆了口氣:「要結案了嗎?凌警官?」
凌途錫搖頭:「不能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案,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比如,你留在何先生藥瓶上的指紋,是否是他故意嫁禍,動機到底是什麼。」
說到這個,何瀾表情有些落寞。
凌途錫敏銳地觀察到他的變化,問:「怎麼?」
「老實說。」何瀾長長嘆了口氣,「我對秦醫生很失望,我們關係一直很好,我回國這三年,比起阿年,我跟他相處的時間更多,也更像家人,我無聊的時候,就會拉著他陪我下西洋棋,幾乎每天都下。」
「你是覺得他不會故意害你們何家?」
「起碼他不應該害我,可沒辦法,事實就擺在這裡。」
其實他的表現印證了之前凌途錫了解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