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走近她,軟軟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是今天的獎勵。」
穆若水:「……」行吧,沒白當陪練。
老虎在虛實間的切換是有次數限制的,取決於傅清微畫的符靈力能維持多久,隨著修為的加深,此類小陣法耗費的靈力可以說忽略不計。
陣法其實也是結界的一種,能力強的可以強行撕開結界,無視一切幻象。
就像穆若水從前一貫的做法。
陣法藉助地利,暗合天時,高明的陣法師還會配合人和,所以要強行破陣,在找不到陣眼的情況下,除非對陣法師的實力造成碾壓。
*
回到靈管局現場。
傅清微這副打扮實在具有欺騙性,年輕貌美,初出茅廬,又背了兩把劍,像極了深山老林第一次進城的貧窮劍修。
誰能猜到她剛剛圍著石台繞啊繞,假裝拍照的樣子,是在用指南針測方位,好在台上布陣。
上了台鬼鬼祟祟,一副怯戰的樣子。
沒想到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是會騙人。
眾人扼腕。
可憐孫道友好像還沒發現真相呢?
孫承志進入陣法後就看不到台下的人了,被傅清微事前的假象迷惑得寧願信她是佩劍的馭獸師,也沒想過對方會是陣法師。
孫承志揮劍和老虎搏鬥了好幾個來回,兩次殺了老虎又被虎爪撲倒在地,兩處負傷,肩膀被撕得血肉模糊,才後知後覺他不小心入了幻陣。
什麼時候布的陣已經不重要了,要命的是老虎死了還會重生,只有找到陣眼才能出去。
他根本不會陣法,就像大多數劍修一樣。
孫承志腦海中回憶著八卦方位,一個一個地試過去。
傅道友年紀也不大,陣法造詣不至於太高,會有破綻的。
孫承志一面躲避老虎的撲擊,一面尋找陣眼,在台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不時做個鯉魚打挺。
台下的人看困了,打起了哈欠。
比試可以膠著,可以超時,但不能無聊。
眼看著傅清微在外圍又加了一層陣法,鐵了心要把孫承志困死在裡面。
坐在高處的考官擦了擦眼角困出來的眼淚,提前宣布了勝負。
「傅小友,撤陣吧。」考官忍住了打哈欠的衝動。
第一場就耗費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又不能準時下班了。
傅清微將地上的一張符揭起來,零零碎碎的其他材料也繞著場子回收了,一樣不剩,主打一個勤儉持家。
眾人:「……」
是真窮啊你們蓬萊。
穆若水感受到了旁邊投來同情的視線:「……」
徒兒把她的臉都丟盡了。
幸好她現在叫穆慈,和她慈讓真人又有什麼關係?
贏了就好。
穆若水朝台上的傅清微偏頭,彎了彎眼角。
孫承志拄劍跪在地上,氣喘吁吁,從頭到尾沒有碰到對方一片衣角,鬱悶至極。
傅清微知道自己氣人,所以表現得分外謙遜:「承讓了,孫道友。」
孫承志也是有正經師承的,一場比試不至於輸不起,抱劍沉默一拱手,只是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來。
傅清微下了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穆若水面前邀功。
穆若水抬手揉了揉她的長髮。
眾目睽睽,她二人年貌相仿,屬實看不出師徒關係,倒像是師姐妹。要說是戀人的話,也……不是不行吧。在場的大多數人幾乎都生活在自己師門,不怎麼見外人,一時難以想到如此禁忌的方向。
傅清微雖贏了,但勝得不算光彩,未能展示讓眾人心服口服的實力。
二人仍在站在角落裡,只有肖靈秀和她們一起。
穆若水聽到有人提到傅清微,分了一絲耳力過去,聽見對方管傅清微叫作「那位偷感很重的傅道友」。
穆若水:「什麼叫偷感?」
肖靈秀:「回穆道友,就是偷偷摸摸,藏頭露尾的意思。」
穆若水:「……」
傅清微:「……」
那怎麼辦嘛,她才剛學了兩個月道法,別人都練了十幾年,不用點計謀怎麼贏人家?
比試是抽籤制,結合擂台賽,傅清微已經進入了下一輪,明天才輪得到她。
師尊的比試她根本不擔心,專心地欣賞其他人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