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龍虎山、茅山、終南山包括肖靈秀在內的表現都很出色,散場的時候大家記憶最深刻的還是穆若水那一手劍仙的本事,提起蓬萊觀也不再是「偷感很重的門派」,而是出了劍仙的蓬萊。
穆若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扭轉了蓬萊觀的聲名。
考試期間,由靈管局提供統一住宿,酒店的一整層都被包下來了,不幸的是傅清微和穆若水沒能安排在一個房間。
誰家師徒會住在一起啊?靈管局的後勤部門只是按照常理來安排了住宿。
穆若水拿到房卡時拉長了臉。
明明她們兩個在山上已經沒住在一起了,占英的被子因快遞延誤一個星期才送到,穆若水房間沒暖氣,所以她一直在傅清微房間裡睡到了開春,才搬回去的。
要不是那晚……
詩云: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山上的春天比人間來得稍遲一些,但人心的春天在一日一日裡搖曳。
穆若水不知道她這副身體也是。
萬物生靈都有它的季節,或許她也逃不過。春天萬物復甦,又到了……的季節。
穆若水自從收徒以後,已經很久沒有和傅清微親近了,她們在山上的日子平靜又幸福,她連眼淚都嘗不到一滴。
如果傅清微練得不認真,她還能找個由頭把她訓哭,假公濟私。可傅清微早起晚睡,練了劍法練陣法,她這個師尊除了勸她早睡不要熬夜外,毫無辦法。
她想過再吸一次傅清微的血,但考試在即,對她精元有損,她更下不去手。
哪有師尊這樣對徒兒的?
可是她好渴。
埋在她脖子裡聞她兩口氣息根本不夠,至少得咬她幾口,不能咬出血,就讓她多咬一會兒,止止渴就好。
她每天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把乖徒兒從頭看到腳。
扶著她的手臂,貼在她身後教她習劍的時候,臉埋在她後頸,微微地露出牙齒。
「師、師尊?」身前的傅清微結結巴巴。
「怎麼了?」
穆若水已經有點半失去理智,牙尖和唇瓣一起覆上她的後頸,危險地逡巡,喉骨不時吞咽。
「一定要在這裡嗎?」傅清微能感覺到身後的渴望,即使師尊的渴望異於常人。
她們還在結界裡,幕天席地雖然不會被發現,但是第一次就……野戰……會不會……
穆若水輕輕地咬了她一下,眼神里的慾念褪去,故作正色說:「不在這裡練劍去哪裡?」
傅清微:「……」
她現在摸後頸還有個微乎其微的牙印呢。
穆若水戀戀不捨地鬆開從後面摟著她腰肢的手,說:「好好練,為師回去做飯了。」
「是,師尊。」
傅清微有事可干,偶有綺念也能用正事轉移注意力,心如止水。穆若水修煉幾乎已經到頭了,每日不是想著咬她幾口,就是思忖咬哪兒比較好,偏偏吃不到,望梅止渴,越來越渴。
月上中天,蟲鳴越發靜寂。
傅清微放下手裡的《陣法匯總》,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穆若水從門口走進來,說:「別揉了,待會我給你按按。」
傅清微便停了手,露出一個笑來:「謝謝師尊。」
穆若水垂下眼眸,為自己的計劃心裡發虛。
好在傅清微半點都不懷疑她,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了。
穆若水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每一聲斷開的水聲都會讓她精神緊繃一次。
傅清微洗完澡,過來仰面朝下,趴在了床上,穆若水單膝跪在她身邊,給她推拿。
「最近睡眠怎麼樣?」
「一般,昨晚做夢了,可能快考試了,有點輕微焦慮。」
「待會我幫你按摩穴道,你今晚應該會睡得很熟。」女人的話語頓了一下。
「謝謝師尊。」傅清微提前閉上眼睛。
人體有幾大助眠的穴道,穆若水來到她的頭頂,按在她四神聰穴,耳後安眠穴,依次按到湧泉穴,動作輕柔。
傅清微早就陷入夢鄉。
穆若水聽著她的呼吸聲閉了閉眼,喉頭微動,又給她畫了一道安睡符。
傅清微徹底昏睡過去,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會以為只是做了場夢,今晚不會醒來。
小狸花開春以後就不在屋裡睡了,至於小三花,被送到她的小夥伴那裡。
穆若水關了房間所有的燈,雖然開不開燈對她沒區別,但能減輕她的負罪感,黑暗驅使欲望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