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
「你怎麼知道?」
「……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傅清微耳尖漫過一層血紅。
「哦。」穆若水低頭,定格在女人飽滿的起伏,躍躍欲試地說,「我能不能摸一下?」
「不行!」
傅清微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腦袋,說:「睡覺!」
穆若水聽話了又沒完全聽話,打消了摸摸的念頭,但是手腳立刻又纏得密不透風,臉也埋進她如玉的頸窩裡,不老實地蹭來蹭去,仿佛吸了貓薄荷。
傅清微愈發堅定了分房睡的念頭,明天天一亮就把她趕回屋,下次怎麼撒嬌也不給進門!
穆若水許是常年只和她在一起,情愛之事開竅甚晚,凡間的女子豆蔻年華怎麼也知道授受不親。她本就情根生長緩慢,如此一來行事更是張狂無忌,一味貼貼。
現在她十四歲傅清微可以無動於衷,等到她二十歲,和成年體師尊相差無幾,傅清微還能抵擋得住嗎?
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改了她這個毛病。
傅清微捏著後脖頸將懷裡亂蹭的腦袋拎出來,沉聲道:「再這樣你就回自己房間睡。」
「徒兒不敢了。」
穆若水察言觀色,裝乖道。
「……」
傅清微嘆了一口氣:「睡覺吧,晚安。」
「晚安。」
傅清微率先閉上眼睛,許久之後,她半夢半醒間,感覺柔軟的觸感又印在了她的臉頰。
枕邊方響起第二個人滿足的呼吸聲。
月光灑落在床沿,傅清微的腦袋偏了偏,沉沉睡去。
*
穆若水上午去書房讀書,見到那幅畫掛在了左手邊的書架前方,她站在畫前看了一會兒,躬身拜了拜已故的師娘。
從此這幅畫一直留在書房裡。
有時她打掃書架,還會順便清理畫上的灰,讓她乾乾淨淨的。
紙張會泛黃易脆,這幅畫卻始終整潔如新,因為傅清微隔段時間便會畫一幅新的替換上去,越來越傳神。
若干年後,穆若水在終於懂了情愛的年紀再去看,只看到越來越厚重的情意,山海不可攀。
當下她仍是十四歲,懵懵懂懂地看了畫,有些吃味,有些難過,更多的是傷感。
穆若水從密林練完劍回來,傅清微雙手背後立在門口,挺拔如青竹。
「為師檢驗一下你最近的修行成果。」
穆若水立刻如臨大敵。
「師尊不要。」
「不要也得要。」傅清微笑著說,「半個時辰內出不來,我就會進廚房。」
「……」
「來,試著攻擊我。」傅清微溫柔的語調如同蠱惑的海妖。
穆若水硬著頭皮握向身後的相思劍柄。
「不要畏難,你總是怕,如何戰勝我。」傅清微輕輕偏了一點頭,說,「嗯?已經握好劍了啊,那就開始了哦。」
穆若水餘光只看到傅清微袖口裡飛出兩道金光,她握著劍柄的手一緊,仰頭看著流光化作兩頭異獸朝她撲了過來,就地往邊上打了個滾,其中一頭異獸未卜先知地出現在她身後,一爪按住了她的肩膀。
傅清微:「不用怕傷到她,用點勁。」
穆若水肩膀的力道陡然一沉,相思劍也被牢牢按在身下動彈不得。
少女悶哼一聲。
早年傅清微只會用幻陣,如今十年過去,修為大漲,真作假時假亦真,如果陣中人還以為身在幻象,只會被撕成碎片,屍骨無存。
她將相思劍給了穆若水,是因為如今已不大用得到劍了。
傅清微拍了拍袖子:「讓阿金和阿銀陪你練練手,為師去小憩片刻。」
穆若水在她身後大聲控訴:「我討厭陣法!!!」
回應她的是一聲女人悅耳的輕笑。
傅清微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徒留她和兩頭殺不死的異獸在門口膠著,寸步不得入。
金銀兩頭異獸以顏色作區分,一個擅長火系,一個擅長木系,穆若水好不容易從阿金的爪下逃生,腳下的藤蔓如同春風催發,眨眼間綠意漫山遍野,金色異獸張口噴出一道烈焰,木生火,穆若水的眼前瞬間變成了一片燃燒的火海。
情急之下穆若水甩出一道土系符籙,讓土牆截住了火勢,暫時不蔓延過來。
炙烤的溫度使得她汗如雨下。
在陣法裡,異獸是殺不死的,她需要找到結界的突破口。
穆若水背靠著土牆,看向結伴合作的金銀二獸再度朝她飛奔過來,手裡的長劍亮起白芒。
她討厭陣法!!!
道觀內。
傅清微算著時間悠悠醒轉,在院子裡的水缸舀了水淨手,轉身邁步,正要進廚房大顯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