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含淚地笑了笑:「她是我的道侶。」
「道侶是什麼意思?」
「就是妻子。」
穆若水很小很小的時候,聽她說過,她和她的妻子分開了。
「這麼久了,你還在想她嗎?」
「我沒有一日不在思念她。」
穆若水伸手擦掉她睫毛安靜掉下來的淚水,說:「她一定也在思念你。」
傅清微一下午都待在書房,穆若水在林子裡的結界練劍,練了一遍又一遍,才勉強將自己心裡隱隱的不暢快發泄出去。
傅清微剛學畫畫的時候,畫的全是姬湛雪,她畫技漸漸進步,開始夾雜著畫一個女人。
畫那個女人的時候越來越多。
原來是師尊的妻子。
穆若水早就知道她成過親,有心愛的人,可是此事仿佛被經年歲月遺忘,直到今日才重新浮上她的心頭。
——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因為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回想起書房裡的對話,穆若水在那一刻察覺自己竟然有種陰暗的慶幸,藉口匆匆逃離了書房,來到樹林。
師尊的妻子不在了,所以她現在身邊只有她了,將來也只會有她。
穆若水坐在結界的出口,把這段話來來回回地想了很多次,直到將慶幸變成惋惜和傷感。
師尊的妻子,就是她的師娘。
她不能為了悲劇慶祝,應該為她們的天人永隔感到傷心難過,並且加倍對師尊好。
嗯,晚上加個菜叭。
穆若水出了結界,順手打了只野味回去,做了頓豐盛的晚餐。
傅清微這麼多年想起師尊還是一樣脆弱,好在她早已學會不沉溺在情緒里,吃飯的時候大誇特誇了穆若水的廚藝。
師徒倆都很高興。
截止晚上睡前。
有人歡喜有人憂。
傅清微剛掀開被子躺下,一具溫熱的少女軀體立刻朝她抱了過來,還是小時候樹袋熊的抱法。她現在抽條了,身量差得不多,一個人就能將傅清微手腳全都纏住。
傅清微滿鼻翼都是少女身上誘人的馨香,無孔不入。
倒不是她對十幾歲的孩子有想法,而是穆若水已經開始發育了,孤女寡女抱在一起同床共枕,終究不妥。
她是有家室的人。
穆若水青澀的果實抵著她的胳膊,傅清微勉強將右手抽了出來,其他的肢體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姐姐。」尾音上揚,清甜愉快的少女音鑽入她的耳膜。
傅清微閉眼,只想當一具無知無覺的屍體。
「你陪我說說話嘛。」
「你想說什麼?」傅清微一動不動。
穆若水稍微將她放開一些,仰頭看著她瑩潤的下巴,緩緩湊近。
傅清微察覺到她呼在自己臉頰的溫熱氣息,連忙睜眼用手擋了一下,制止道:「不是說過不准親我。」
「誰讓你不理我嘛。」穆若水從容地找好了藉口。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你對我好生疏,小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她一裝可憐傅清微就沒辦法,畢竟是她先理虧。傅清微將她架上來的腳先挪開,保持正常喘息的空間,方平和道:「你是個大人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
「我明明還不是大人。」再說不管多少歲她都要黏著她。
「再過一年都能及笄了。」傅清微故作愉快語氣。
「但是我離大人還差得遠呢。」
「哪裡?」
「這裡。」
傅清微的手被抓著按在了穆若水的胸前。
她沒有一點點防備,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帶著按了按。
穆若水:「好小,是不是?」
傅清微滿腦子亂碼,警報亂響,程序失去處理能力:「你……」
她們倆朝夕相處,傅清微一手把她帶大,只有彼此。生理健康課也是她上的,穆若水對她沒有任何避諱,就這麼水靈靈地牽著她的手摸了好幾圈。
傅清微僵硬的指節微彎,將自己的掌心掙脫了出來。
「以後會長大的。」她仿佛發夢,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多久以後?」
「快了。」
「會比姐姐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