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只會受氣,不會反抗呢。」見她有點懵懵的,梁璟提醒道,「前兩日在春和坊。」
虞悅反應過來,在心裡腹誹,她哪裡受氣了,耳光是意外。明明她可以自己解決的,是他出現的太過正好,只好藉此機會,陪他演上一出「英雄救美」外加「夫妻恩愛」的戲碼。
況且最終陵陽侯府結了天價帳單,狠狠地敲上了一筆。錢一到帳,什麼火氣都煙消雲散。
畢竟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口袋裡的銀子是真的。
出於還要維持自己柔弱的外表,她只能將這些憋在心裡,忍住笑意,奉承一下樑璟:「多虧王爺及時趕到,幫我出頭。」
小騙子。
阿諛奉承,梁璟從小到大聽過的不計其數,但如此生硬的倒是頭一遭。有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不過他並不打算拆穿她,他只覺得有趣。
梁璟饒有興趣地將手肘撐在桌上,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頭側,「你現在既然在外掛著瑞王妃的名頭,是我的人,大可以行事跋扈些。遇到那些個讓你受氣的,狠狠教訓回去。不要怕惹事,萬事我給你兜著呢。」
虞悅有些看不透他,怎麼今日像變了個人一樣。從前那個說話帶刺兒的梁璟哪去了,今日這個梁璟柔聲細語的,讓她好不習慣。
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梁璟看女孩的臉變來變去,唯一不變的是狐疑與猜忌,收起笑容問她:「怎麼?你不信?」
這才是她認識的梁璟。虞悅鬆了口氣,嘴比腦子快:「王爺這樣看著正常多了。」說完意識到自己出聲後急忙雙手捂上自己的嘴巴,欲哭無淚,「王爺你聽我解釋……」
面對梁璟的黑臉,她腦子飛速轉動,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王爺突然對我這麼好我不太習慣。」
「這就叫對你好了?」梁璟語氣怪異,「你從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虞悅撇撇嘴,垂著頭默不作聲,看起來倒像是生出幾分委屈似的。
梁璟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生硬地轉了一個話題:「劉浚瘋了,也不能人道了。」
虞悅瞬間抬起頭,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哪裡有一點委屈的影子,「真的?」
「只傳回消息說是瘋了,真瘋還是假瘋我不知道,但不能人道是真的。」梁璟舒緩了語氣。
「他最好以後能老實點,再讓我發現一次。」說著,她輕輕做了一個揮拳的動作。
梁璟置身事外地朝後仰了仰,「打蛇打七寸,讓一個男人不能人道,可比殺了他還難受,你這招確實夠狠。」
「啊?」虞悅快速擺手,大眼睛淨是無辜,「這事不是我乾的,是他惹了眾怒,百姓積怨已深,自發往他身上扔雞蛋。結果人群中有人趁亂丟了塊石頭,這才……」
原來是這樣,他就說她看起來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虞悅吃了幾口菜後倏地想起來什麼:「今日忙忘了,等明日我給錢夫人送個信,再給她送些銀子,興許能寬慰她一二。」
「不必了,」梁璟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了口胡瓜,在她的注視下也並未加快咀嚼速度,顯然是在吊她的胃口,半晌才拿起帕子優雅地擦擦嘴角,「我已經派人親自去錢夫人那跑了一趟,給了她百兩銀子說是官府罰沒劉府,補償她的。還有錢菱兒的屍首遺物也可以帶回家安葬。」
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像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雖然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做到面面俱到的程度也需要花費一些心思。
重要的是,他肯為這件小事花心思。
他不止考慮了錢的事情,將錢夫人的情緒也考慮進去,撒一點謊讓錢夫人解開心結,減輕女兒冤死的心中負擔。
因為這對錢夫人來說,不是小事。
虞悅心中微微發澀,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複雜的感覺,只覺得越與梁璟相處,越能發現他似乎不只是外表那樣的張揚自大,世人包括她都只窺探到他的萬分之一。
她不禁有些好奇,這樣一個矛盾、複雜的人,隱藏在銳氣與鋒芒下的又是什麼,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
她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前傾靠近,用殷切的眼神注視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真誠:「王爺真是是風節凜然、令人敬佩的君子。」
梁璟失笑,醞釀半天就是為了恭維他,不過這次倒是比上次顯得真誠多了。
兩人此刻面對面,距離極近,眼前女子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望著他,纖長卷翹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輕輕扇動著。柳眉微簇,盡顯無辜,臉頰透著淡淡的粉色趁得人嬌俏無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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