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自己去死,坑別人是怎麼回事!
虞悅一遍遍深呼吸,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低頭再次關心那位少女。
只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雙頰通紅,呼吸聲細微而急促,眼神接觸的一瞬間慌亂垂眸,小聲道:「多謝公子搭救。」
虞悅一愣,她這張臉真是做男做女都精彩啊。
可能是她今日束了男子髮髻的原因,加之她本身就比尋常女子個頭高些,竟給姑娘造成了誤解,她輕輕嗓子,柔聲道:「姑娘誤會了,我也是女子。」
「啊!」隨著少女的一聲驚呼,臉霎時爆紅,尷尬地掙脫她的懷抱,站到一邊手足無措。
「你沒事吧?」虞悅關切地又問了一遍。
「沒,沒沒事。」少女還處在認錯的尷尬中,說話磕磕絆絆的,「多謝姑娘相救。」
雖然少女的臉沾上泥土,髮髻也凌亂,不難看出她長相溫婉,跟朵小白花似的。
虞悅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父親是刑部尚書,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名卓君。」荊卓君乖聲答道。
虞悅若有其事地點點頭,沒有印象。
荊尚書為人正直,平時比較低調,沒鬧出過醜聞,她只知道京城中鬧出過大事的人家。
荊卓君小心翼翼抬頭看看虞悅,眼神中依然帶著羞怯,所有的心思在臉上一覽無餘,搞得虞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莫名覺得自己像個占了人便宜的負心漢。
看她表情變來變去,猶豫幾番後,才問出口:「姑娘是哪家的?」
虞悅眨眨眼,學著她剛才的自我介紹:「我父親是定國公,家中女兒只有我一個,單名一個悅字。」
荊卓君想了想,輕掩小嘴,雙眼微微瞪大:「那不就是……瑞王妃?」
虞悅笑著點頭,荊卓君急忙向她行禮:「見過瑞王妃,剛剛我不知道是瑞王妃,多有冒犯。」
這姑娘未免太守規矩了些,在坑底還補個禮,她伸手去扶起荊卓君,「不必多禮,我們先從這坑中出去吧。」
虞悅抬頭往上望,估算著在哪借力用輕功飛上去,這時,坑邊突然冒出四顆腦袋。
「呀,這是誰啊?怎麼在這呢?」一道尖銳又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虞悅這才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原來是和敏,荊卓君這個小可憐只不過是倒霉跟在她身後才掉進來的。
真夠歹毒的。這麼深的坑摔進來會不會受傷不說,若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不被人發現的話可能會命喪野獸之口。
她冷笑一聲,眼神變得銳利:「和敏,你知道你是在謀害大朔的親王妃嗎?」
「誒?怎麼就是我乾的了?」和敏嘴上裝作無辜,表情卻極為得瑟,來回看看身邊的小姐妹問了一圈,「你?你看見了?還是你看見了?」
三個小姐妹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和敏更得意了,「這附近豺狼啊虎豹啊的可不少,我好怕怕,先走一步咯。」
聽到這話荊卓君不敢置信地後退幾步,進入和敏的視線。剛剛她幾乎站在了坑壁邊,從和敏的角度根本沒看到她,差點忘記了虞悅是救人才掉下去的。
和敏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說話的是誰,看清臉後當即變了臉色:「荊二!?你怎麼在這?」
第22章 發瘋真是顛的怕瘋的
荊卓君大概也挺明白怎麼回事了,面含怒氣瞪著和敏,聲音也硬起來:「古人云,類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和敏縣主使陰謀詭計,在此設下陷阱意圖害命,罔顧人倫,有違綱常。況且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降罪於你嗎?」
若說京城中和敏最討厭的,當屬荊卓君。
尤其是她那張嘴,整日「古人云」、「常言道」的,聽都聽不懂,真是顯得她讀過書了。
和敏聽到她又張口就「古人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塵封的往事湧上心頭,從容的偽裝被撕破,厲聲吼道:「荊二你整天除了會告狀還會幹什麼!?」
許多年前,她們都是孩童時,宣文帝舉辦了一場大型祭祀,勳爵貴族及朝中重臣受邀,攜帶家眷前往新修建好的道觀,祈禱大朔風調雨順,再無天災。
和敏第一次參加祭祀興奮極了,在家中備受縱容的她被三令五申不許亂跑亂碰,逆反心上來,在大家都低頭的時候伸手偷偷觸碰玉圭,卻不小心失手打碎。
祭器被打碎為不祥之兆,宣文帝震怒,詢問是誰打碎的。在場除了閉著眼睛真的沒看到的,看到的人也因為忌憚文安郡主,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