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鳶連連點頭,激動道:「說是昨晚恰好有人碰見,淮王怒氣沖沖地到那外室的宅子去,正巧把那外室與姦夫捉姦在床!真真是抵賴不得!」
「那也不能說孩子不是淮王的吧?」虞悅用毛巾擦了擦嘴,「他們滴血驗親了?」
「那倒沒有,就是很簡單粗暴的方法。」
「什麼?」
繡鳶伸出食指與中指,微微彎曲比劃在自己眼前:「用眼看的。」
「啊?」虞悅疑惑地發出一個單音。
「那孩子和姦夫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誰看了都沉默了。」
虞悅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那孩子與淮王沒有半分相像,原來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然後呢?」
「然後淮王一氣之下,拔出侍衛腰間的佩劍,將那姦夫一劍殺死了。」
哦豁,完蛋了。
本來只能算皇家醜聞,把那孩子丟出去就可以的事,卻被淮王這一劍徹底鬧大了。
白崇觀坍塌後,宣文帝遵從玉京真人的指示進行祭祀,若無意外情況,京城三月內禁止殺生。
許多普通百姓家已然沒有新鮮的肉可以買到,稍富貴些的人家所食,皆為京城周邊各縣運進城中的,價格高昂。
那日遇刺屬特殊情況,自然不予追究。但淮王此行並非必要之舉,只是出於一時意氣將人殺死,破了玉京真人口中的戒。
宣文帝本就迷信,若之後雪災不加重還好,情況一旦比之前更糟,淮王這口黑鍋,就得跪著好好背著了。
活該。
虞悅通過銅鏡看身後為她盤發的繡鳶,「淮王妃怎麼樣?」
把外室子忍氣吞聲已記在自己名下,如今卻鬧出這麼一樁醜聞,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悲。
「不清楚,沒什麼關於淮王妃的消息。外面的人現在一半在可憐淮王妃,一半在恭喜淮王妃。」
唉,是啊,可喜可悲可嘆。
如今所有人都在討論水性楊花的外室,慘死的姦夫,可憐的淮王妃,差點攪亂皇室血統的皇長孫,反倒是造成這一切的淮王在傳言中美美隱身了。
不過,虞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你說淮王怒氣沖沖地去找孟氏,他是如何得知孟氏正在與姦夫那啥的?」
繡鳶手上的動作慢下來,茫然地對鏡子里的虞悅眨了眨眼:「可能他本來就要去找孟氏,恰巧碰見的吧?」
「可是,太巧了不是嗎?」
繡鳶停下動作,拿著梳子的手懸在空中,若有所思,「姑娘是覺得,有人設計陷害孟氏?」
「你覺得會是誰?」虞悅問她,「不用糾結合不合理,就說出你腦中第一個浮現的人。」
「淮王妃。」
「你太衝動了!你忍著點,尋著什麼由頭把那孩子弄死就是了!這么小的孩子,在這麼冷的天,再鬧個什么小病,活不下去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你在那哭一哭,沒人會怪罪你,你你你,你何必要把事情鬧這麼大啊!」
淮王妃跪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著,蕭國公急得在她周圍轉來轉去,來回踱步。
「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了解淮王的又急又大的臭脾氣,怎麼敢使激怒他的法子?他一生氣就上頭,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相必你這個睡在他身邊的比我清楚得多吧!」
蕭國公俯身在淮王妃面前,一手手背用力拍著另一手的手心,痛心疾首道:「他一時衝動破了殺戒,陛下怎麼會放過他?陛下因為兩地雪災整日憂心地焦頭爛額,正愁火沒處發呢,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淮王在四位皇子中本就不占優勢,我盡力為他搏一搏,亦是為你搏一搏,想讓你坐上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的位子。如今這樣一鬧,我們前幾年的心血豈不白費?」
淮王妃哭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終於忍無可忍,歇斯底里吼道:「把一個低賤外室所出的孩子強行記在我的名下,我都淪為全京城的笑柄了,我被折磨得還不夠嗎?」
「父親口口聲聲為了我好,從我記事起,便被當成皇子妃教導,一點差錯都不能出。是父親心急,等不到瑞王弱冠,才想盡辦法把我嫁進淮王府。若是嫁給瑞王,我怎至於活成現在的樣子,在府中謹小慎微,事事忍讓!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
「說到底,是父親想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吧!可你沒有識人的眼光,也沒有能力!」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重重落在她的臉上。
蕭國公氣得鬍子亂顫,眼眶赤紅一圈,神情極為可怖,抖著手指指著她,「逆女!逆女!你竟敢辱罵你的父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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