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也不甚清楚瑞王的為人,都是道聽途說來的。說實話,皇家的能有幾個好東西?
繡鳶和兩位護衛毫不留情地一手刀劈到三人後頸上,三人白眼一翻,腦袋一齊磕在地上。
繡鳶對大家抱拳道:「抱歉打擾各位,這三人是來惡意搗亂的,並非流民,各位一觀便知。」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身強力壯、面色紅潤,一副練家子模樣,沒有半分饑寒交迫的痕跡,紛紛拍手叫好,心中安定下來,重新排好隊伍。
虞悅這才向茫然不解的梁璟解釋道:「是淮王的人,要來掀了粥棚。還好瑞王妃提前告訴我們,才沒浪費這些粥。」
梁璟沉吟片刻,「她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這對她似乎並沒有好處。」
蕭國公和淮王沆瀣一氣,夾在中間的淮王妃沒有道理向虞悅告密,淮王出事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虞悅抬眼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街角,腦海中浮現出她胳膊上可怖的傷痕,心中不免同情。但她不方便把其他女子不願揭開的傷疤隨意告知他人,即便是梁璟也不行。
她嘆了口氣,道:「她也有她的苦衷吧。」
聽起來似乎話里有話,梁璟側目看了虞悅一眼,不再追問。
下午來來往往很多趟馬車,往粥棚旁邊堆放了許多冬衣,樣式雖不怎麼好看,但較為厚實。
流民們暫時喝過粥飽腹,都揣著袖子在一旁靜靜期待著。瑞王府和定國公府發放冬衣的消息傳出,沒一會兒也趕來一些京城內和城郊的窮苦百姓。
終於,維持秩序的護衛吆喝一聲:「每人可領取一件冬衣,每家只能派女人來領!」
男人居多的人群中默了默,有一渾厚的嗓音率先喊道:「憑啥只能女人領!我們這些逃難逃到只剩自己的咋辦!」
「等女人領完再領。接下來五天,我們每天都會在這裡,每家可以領一袋米,依然是僅限女人領取。」
「憑啥!」
「就是啊!憑啥!」
人群中爆發出更多的不滿,虞悅看著他們的眼神變得冷了些,梁璟有些不明白,問道:「為什麼只發給女人?」
「只有讓家中的女人來領,這些男人才會為了領取賑災物品,給她們一口飯讓她們活下去。你以為這些叫嚷只剩自己的男人是本身只有自己嗎?不是的,大多數都是在途中為了自己活下去拋妻棄子的。」
女人寧願自己挨餓受凍,也要把吃飽穿暖的機會讓給丈夫、孩子和家中老人。
但男人不會。
自私是他們的天性。
她見過太多這種情況發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改變這些女人的處境,保證她們的生存。
臨近傍晚他們才回到王府,一回屋,繡鳶就讓人端來兩盆溫水給他們泡腳。
他們身上雖然有厚實的狐皮大氅,鞋面卻被雪水浸入,在外站了一整天后,雙腳幾乎要凍得失去知覺了,全靠肌肉記憶走回來的。
俗話說寒從腳起,腳一冷,身上就跟著冷,怎麼暖都暖不上來,用溫水泡過腳後才緩過勁,在床上像八爪魚一樣扒著梁璟這個天然大火爐不肯鬆手。
梁璟低頭看著掛躺在他身上,一臉饜足的妻子,笑得寵溺又得意:「舒服嗎?」
「太~舒服了!」
虞悅俏皮地拉長調子,順便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梁璟嘴角翹得更高了,得寸進尺道:「這就把我打發了?我都給你暖床了,不得再有點其他的獎勵?」
虞悅忽然就跟泄了氣似的,本來緊緊抱住他的手腳軟綿綿地搭在他身上,有氣無力道:「我都累了一天了,真的沒有力氣了,王爺就心疼心疼妾吧。」
她掐尖嗓子學外面那些女人說話,又是稱他「王爺」又是自稱「妾」的,知道她是故意玩笑,梁璟還是聽得實在彆扭。不過她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她玩得開心,他也看得開心。
「那先給點甜頭不過分吧?」
梁璟點點自己的唇,虞悅才明白他就是故意逗她,以一個過分的要求襯托真正要求的不過分。
虞悅心情很好,於是往上蹭了蹭,與他交換了今日的第一個吻。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千吉的叩門聲把兩人從情難自抑、難捨難分的纏綿中脫離出來。虞悅雙眼迷離地睜開眼,視線被白花花一片吸引,向下望去,他的裡衣幾乎已經大敞開來,漂亮的線條若隱若現。
虞悅的雙頰飛上兩片粉雲,撐著他堅實的胸膛向後一坐坐在他大腿上,先發制人:「你,你犯規,竟然解了衣服勾引我!」
梁璟曲起腿把她又彈回剛剛撐在上的姿勢,失笑道:「到底是哪個色中餓鬼,急不可耐且輕車熟路地解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