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含均語速極快,急切道:「不知青州軍為何突然加快了速度,昨日便已打過兗州。人數也並不是先前我們探到的五萬,而是十萬!照這個規模與速度推算,恐怕等不到上元節,他們便要攻入京城了!」
此刻不僅梁璟的臉色變了,虞悅的臉色也變了。
虞悅一臉嚴肅地問道:「這十萬大軍都是什麼人?」
姚含均看了梁璟一眼才答道:「一部分是青州刺史暗中培養多年的私兵,一部分是百姓借勢隨青州刺史起義的。」
宣文帝的昏聵早就導致民怨四起。青州偏僻,同樣受雪災困擾,然而朝廷只顧河南道與揚州的賑災,忽視了青州。為了解決生存問題,百姓只能用武力解決——起義,攻入京城後另擇新君。
「消息傳進宮裡了嗎?」梁璟問。
「麻煩就麻煩在這,」姚含均頭痛道,「陛下即刻下旨派了周尚書率十萬大軍出征,鎮壓青州軍,把羽林軍都調出去了一半。」
「周廣順?」梁璟不屑地輕笑一聲,「他倒是會挑人。」
周廣順怎麼了?虞悅越聽他們說的話越雲裡霧裡的,哪也聯繫不上哪。
她此刻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都只能暫時忍住,待梁璟與姚含均商議完要事後再問。
「先按原計劃執行。有周廣順帶兵前去鎮壓青州軍,他們半月之內不一定能順利攻入京城。」梁璟分析完問,「晏廣濟呢?」
姚含均:「在啟德殿。」
梁璟垂眸看著剛繪製一般的皇宮布防圖,沉默半晌,道:「告訴羽林將軍,把啟德殿的羽林軍全部換成我們的人,立刻馬上。」
「你是擔心……好,我這就去。」一個眼神,姚含均就會意,上下一點頭便小跑了出去。
他們的話落在虞悅耳朵里似是在打啞謎,聽得人心焦。一等姚含均跑走,她迫不及待地一口氣道:「青州刺史為何暗中培養私兵,為何選在現在攻上京城?周廣順又怎麼了?他不是兵部尚書嗎,京中可帶兵出征將軍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憑何派他前去?這事又與晏廣濟有何干係?還有,你為何瞞著我?」
梁璟笑了笑,拉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半坐在桌案邊沿,說道:「夫人莫急,我一條條地答覆你。」
虞悅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梁璟緩緩道:「你應該知道季大將軍吧?」
虞悅點點頭:「自然。」
季家在涼州駐紮,征戰多年,其戰績便是十面牆也寫不滿,比虞崢還要猛上三分。且不說他與虞崢是好友,虞悅定然知曉。在大朔若有人不知,便會被當作敵國細作抓起來的程度。
「青州刺史便是當年季大將軍的舊部,他認為季家的死皆因周廣順當初馳援不及時導致,而周廣順的馳援不及時,是父皇下令的。後來父皇得知後不但沒治他的罪,還把他調到青州做刺史,看似高升,實則發配偏遠地區受人監視。不知何時,監視之人也叛了變,向父皇傳遞假消息,實則他們在青州秘密培養私兵,意圖謀反。這些也是我前不久才查到的。」
「我也不知為何他們突然之間就加快了計劃,興許是恰逢年關,是各地駐守較為鬆懈的時候。」
「派周廣順前去,便是讓青州刺史放慢向京城的攻速,將目標暫時轉移到周廣順的身上。這二人都是抱著必殺對方的決心,自然比派其他將軍好用得多。」
「至於這件事與晏廣濟的關系,」梁璟停頓了一下,「我並不知曉他因何與青州刺史合作,籌劃謀反一事。我只能大概猜測,他從進密院前,便已生叛心,坐上密院指揮室的位置,為的,就是攻破京城城門的那一天。」
梁璟嘆了口氣,一隻手摸上虞悅的臉頰:「我並非有意瞞你,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
虞悅聽完他詳盡的講解後呆楞住,心上猶如受到一記重擊,悶痛地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莫非,晏廣濟從決意科考上京時,便已生叛心?
這樣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他當年的心事重重,他後來不再給她寫信,他再見面時所說的難言之隱。
原來他一直都沒變,是她,從沒真正了解過他。
半晌,虞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呆呆地問道:「那你剛剛說的把啟德殿的羽林軍換成你的人,是什麼意思?」
梁璟心疼地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這一點,聰慧如她,不可能與剛剛他所解釋的聯繫不起來。看似是問句,卻是隱隱期待他的否定。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我還要親手把那個人壓到母后的牌位前懺悔,不能讓他先落到別人手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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