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被屠……
聽完段堯的話,薛均安直接僵在原位。
「滿門被屠。」她一字一頓喃喃著,眼神宛如殭屍般空洞。
下一秒,薛均安的腦中不自覺浮現清汀道長和她說過的話。
「編號十七,不許再纏著為師問問題了。」
清汀道長的語氣頗有些無奈。
那時的她還小,仰著脖子,奶聲奶氣,「可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唉。」清汀道長俯下/身子,摸摸她的腦袋,嘆氣,「為師已經和你說過很多遍了。你從出生便沒有父母,在我將你撿回來的時候,你的父母手足甚至同胞,都已滿門被屠。」
一瞬間,記憶與現實交錯重疊,薛均安一時間有些恍惚,眼前重影不斷。
眩暈的感覺很快侵襲全身。
薛均安皺了下眉,手中毫無支撐物,只好摸索著握緊掌心的髮簪。
鋒利的銳物,刺入血肉,她卻感覺不到疼。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直到春桃喚她,她才如夢初醒,一把丟掉手中帶血的髮簪,起身大叫道,「快去備馬車!立刻動身薛府!」
*
馬車上,薛均安一直保持著行屍走肉的姿態,一動不動。
有時候段堯甚至會想,她是否還在呼吸,要不要伸手去探探她的鼻息。
馬車師傅很給力,不到片刻,二人便緊趕慢趕,來到薛府門外。
可惜還是來晚了。
等她到的時候,薛譚和哥哥姐姐們的屍體已被衙役們放進棺材中。
從家主到奴僕,無一倖免。
薛均安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情後,走上前去。
她攔住其中一個衙役,強忍住哽咽,小小聲詢問,「大人,我是薛府三小姐,可否讓我再見父親及同胞手足最後一面?」
不過,面前這個衙役就沒她那樣彬彬有禮了。
他趕著回去交差,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落難三小姐感到很是不耐煩。「嘖。別擋路啊,看什麼最後一眼啊,我們哥倆兒還忙著回去交差呢。」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另外幾個衙役。
幾人也紛紛附和,「人都死了有什麼好看的。別擋道別擋道。」
關鍵時刻,段堯悄無聲息塞了幾兩銀子到那帶頭的衙役手中,面無表情,「有勞大人了。」
衙役頓了頓,低頭點了點數,頓時喜笑顏開,下令將棺材放回地上,並對著段堯和薛均安點頭哈腰,「方才多有得罪啊爺。您請您請,看多久都無所謂。有事吩咐小的哈。」
頭兒忽然換了副嘴臉,這叫手下們紛紛摸不著頭腦,傻愣愣呆站在原地。
「看什麼啊?別擋著人家見親人,不懂事兒!」頭兒罵罵咧咧回頭,一揮手,「都跟我出去候著!」
待到手下們都出去,陰晴不定的衙役再次卑躬屈膝,「爺您瞧,您瞧。」
拍完這最後一次馬屁,他才覺得這錢收的心安理得。
緩慢靠近棺材,薛均安顫顫巍巍摸上棺材。
垂眸往裡看去,只見,薛譚正面無血色的躺在裡面,滿臉滿身都是發紫發灰的傷痕。
薛均安只看了一眼就心跳劇烈,呼吸不暢,反胃想吐。
她趕忙移開視線。
雖然薛譚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一個對於一生下來就居無定所漂泊的來說,薛譚已經給了她家的感覺。
撫在棺材上的手指不自覺發緊。
薛均安咬緊嘴唇。
薛譚是個好人,更是個好父親,他即當父親又當母親,他不該死的不明不白。
這般想著,薛均安的手指又用力幾分,指腹用力,用力到幾乎要摳進棺材板兒中。
就在這時,剛剛那個衙役又重新跑了回來,「爺您繼續看哈,我想起來有個人還擱裡邊兒呆著呢。」
說完,他趕忙跑進祠堂,從那裡領出來一個老熟人。
衙役陪著笑臉,「不好意思了爺,這位公子硬是要幫著找證據,我把他給忘裡邊兒了,您繼續看,繼續看哈。」
而那個被衙役拽出來的文弱書生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舊情人」——檀棠生。
四目相對,檀棠生一愣,「安安!你終於來了!」
薛均安也是一愣,而後單刀直入,「你為何在這裡?你可知誰人對薛府下此毒手?又可知朝中誰人和我薛府有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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