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居然說別的人可愛?
她明明之前才說自己可愛的!
姜以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當他生氣是因為自己剛開溜了沒告訴他,急忙夾著尾巴道歉。
「行了行了,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樓止冷笑了一聲,內心暗喟著她或許能有下一次,但這人絕不會再有。
是先拔掉他那礙眼的耳朵呢還是直接砍了他的頭好?
見他似乎還是不消氣,姜以禾也不知道他今日是吃了炸藥還是怎麼的,只好拉下他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以示自己的歉意。
樓止淡淡看了一眼,執拗地偏過頭不願搭理,手倒是任由她拉著。
「夏侯大人,此事可有什麼線索了?」
關心當頭大事的姜以禾自然不想浪費時間,畢竟她可只有三天時間。
夏侯淵也端正了姿態,抵拳輕咳一聲,神情立馬嚴肅起來。
「白妖后的死不是偶然,皆和那些瘡蟲有關,不過它們到底是什麼,目前還在調查。」
「而且……早在數月以前城中就已經出現了這類情況,但數量不多,沒想到竟傳進了殿中。」
姜以禾一皺眉,當即覺察出其中的不尋常。
「這白妖后深居冷宮,再傳也不應該是她先中招才是,她最近可有接觸過什麼人?」
「姜姑娘果然敏銳,前幾日確實有下人進去送過吃食,只不過這人如今出了宮,我們的人方才才查到了他的下落,我正是來告知兩位的。」
好歹是有了些苗頭,姜以禾當即決定趁熱打鐵!
「好!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可幾人驅車一路搖搖晃晃趕到一處宅院時,卻只發現了同樣死狀甚至腐爛得更嚴重的一具軀殼。
破門而入的瞬間,沖天的惡臭讓姜以禾防不勝防地吸入肺中,胃裡一頓翻湧,嘔吐感襲上喉間甚至沒給她一絲猶豫的機會。
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捂住嘴的瞬間,一雙大手卻赫然落在了眼前。
「吐出來會好受些。」
姜以禾先是一愣後大驚,就連嘔吐感都剎那消失般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直到徹底忍不住,她一個轉頭躲在牆角里吐了一番苦水。
「咳咳咳——」
她過急地咳著氣,背後忽地沉了一隻手從上而下地幫自己輕拍著背。
「這次我都替你接著了為何還是要跑開?」
身後傳來的語氣不緊不慢,卻又似帶著性子般沉了些許。
而姜以禾沒聽出他的話裡有話而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接著?多髒啊……」
誰知道當她領會到他伸手的意思時有多震驚,更何況還是自己的……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小臉尷尬地扭在了一團。
「髒嘛?我不覺得。」
樓止似自說自話般,絲毫不介意地捻起衣袖幫她擦去嘴角殘留的水漬。
「不用不用!把你衣服弄髒了怎麼辦!」
姜以禾受寵若驚,躲著臉生怕沾上一點,她已經很尷尬了但他卻始終神色平平讓人看不出喜怒。
「查到了查到了!」
夏侯淵帶著一紙書信急跑了過來。
「這小子前幾日去過萬妖樓買過什麼東西,然後就沒見出過門。」
「萬妖樓?是間商鋪?」
「那倒不是……」
一路上,夏侯淵支支吾吾沒說個這萬妖樓是個什麼地方來,直到看見眼前七十二層奇樓上的一塊巨大牌匾,才總算揭開它的廬山真面目來。
「萬妖樓……是座賭坊?」
「如姑娘所見,它確實是座賭坊,但……並不只是一座賭坊。」
夏侯淵看著眼前的高樓欲言又止,眼中晦澀不明。
他朝兩人微微驅身拱手,為難道:「此處獄查司不得私查,恐怕只能讓二位代勞了。」
「為何?」
姜以禾不解,這樓除了看著高了些但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姜姑娘有所不知,此賭坊是大妖貴族所營建,別說我們,就連妖主也無權干涉。」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万俟玄埌看著唯我獨尊,想不到也被外戚貴族制衡著。
「行,那我們先進去探探。」
兩人早在出宮前就先隱去了氣息,此次正大光明地闖入群妖聚集地自然也沒被察覺出異常。
踏入萬妖樓,眼前的情景倒是讓姜以禾大開眼界。
這在外面看著平平無奇,沒想到裡面卻大有乾坤,樓內四通發達,與尋常樓體構建不同,懸空的隔台錯落有致的四散著,倒是與螞蟻築巢般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