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見過,或許是混進來的小孩罷了,因此不再在意。
果不其然三天後她如願地被領養了。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
坐在后座,看著後視鏡揮手道別的小夥伴們逐漸遠去,小花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感覺。
她終於有家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她搖搖頭,乖巧地說道:「大家都叫我小花!」
太太摸了摸她的頭,眼中卻閃過她看不懂的笑意。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不過成了爸爸媽媽的孩子就該有個自己的名字了。」
「就叫你...以禾怎麼樣?姜以禾。」
姜以禾捨棄了原來的名字也打算捨棄過去的種種,她將會有新的未來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來,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弟弟,姜自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當在新家的玄關處看見只一面之緣的小男孩時,姜以禾愣住了。
他是姜家的人的孩子?
那日他也在,他看到了多少?
一股惡寒從心底蔓延,看著他那雙平淡的毫無波瀾的墨眸她竟有些想轉頭就跑的衝動。
「蹊兒性子比較淡,怕生得很,以後你們就是姐弟了,來蹊兒!」
姜自蹊比她小三歲,看著不及自己高的弟弟,姜以禾卻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恐慌。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眉眼一彎忽地笑了。
「姐姐。」
一家人高興與他的主動,在她耳邊還說了什麼她沒聽清,大腦不由自主地慢放著他剛剛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他的笑似乎是在嘲笑她。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錯了。
——
姜父是金融圈裡有頭有臉的投資家,家大業大卻只有一個兒子。
進入姜家後,姜以禾才發覺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井底之蛙。
姜家人對她很大,自己的大床、堆滿娃娃的房間、來不及穿就小的新裙子、別人口中羨慕的有錢人家的女兒...
出於愧疚她也在力所能及地幫著欣欣,為她也找到了好人家。
她過得很好,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可唯獨忌憚一個人。
「姐姐,我想喝熱水,你能幫我接一杯來嗎?」
對於姜自蹊的使喚,父母從不干涉,他們默許著他的這種行為,姜以禾亦是。
可當她把水或者其他東西遞給他時,他卻又總會失手將東西摔在地上。
而這次,是燙傷她的手。
幸運的是,這次的燙傷終於引得了姜父薑母的注意,他們第一次訓斥了姜自蹊。
但他卻懶洋洋地抬起眼來看向自己。
「這水,是我弄的嗎?」
這一刻,埋藏在心底的某個猜想得到證實,她下意識毫不猶豫地將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沒拿穩,不關弟弟的事...」
而一切結束,她幾乎是逃回房間的,可他卻不依不饒拿著鑰匙將門打開。
「這裡以前是我的房間,所以我有鑰匙。」
他把玩著鑰匙解釋到,姜以禾確實警惕地站了起來。
「我要休息了。」
她下著逐客令但他卻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環視一圈後將視線放在了床上一個稍舊的小熊玩偶上。
「這樣的玩偶我有很多個,要是它們不好玩了我就會丟掉。」
你也是。
讀出這段意思的姜以禾頓時毛骨悚然。
他果然都知道!
「姜自蹊!」
她大喊著他的名字,成為家人的五年來她一直努力做個乖巧的女兒、大方的姐姐!可他呢,原來一直都在看她的笑話!
「噗嗤——」
姜自蹊忍不住笑出聲來。
跨級升學的他如今已是初中生,甚至和她是一個班,人前的姜自蹊有些膽怯,是個獎項拿到手軟的好孩子,她一直在努力地躲著他,可最後卻發現這個世界是圍著他轉的。
此時的姜自蹊無害地就像與她開了個玩笑般,一個虎牙依然讓他稚氣未脫,可一切偽裝下的薄涼她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姐姐,過家家的遊戲好玩嘛?」
「姐姐以為自己是如何被選中的?就憑那個破發夾?我媽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