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萊整理好衣服,轉而笑道:「你這是關心我嗎?」
「你現在住在我的民宿,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你以後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
收拾好東西,兩人言歸正傳,白澤問她:「桃花村的情況你現在都了解了?」
嘉萊點頭,「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怎麼說我也算桃花村的一份子。」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
時間不對,場合也不對,白澤不敢妄然告訴她。
他不想把這個作為拴住她的理由。
在白澤眼裡,嘉萊是一隻遨遊天空的鷹,桃花村這片天太小了。
嘉萊:「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白澤嘆氣,「走一步看一步,還能怎麼辦?實在不行學你和他們干一架唄。」
他似乎從不會在嘉萊面前暴露出自己挫敗的一面,他留給嘉萊的形象永遠是頂天立地的。
他不會杞人憂天,只要天沒塌,就安安穩穩過好自己的日子。
嘉萊也放鬆下來,「我下午想去你那片茶園地。」
白澤答應,「中午去我家吃完飯就帶你去。」
嘉萊點頭,下一秒好似反應過來,白澤剛才說的是——我家。
「你是說我們今中午不在民宿吃飯嗎?」
「對,我爸聽說你回來了,非讓我帶你過去。」白澤望了眼時間,「這個點已經在家做飯了吧。」
嘉萊慌亂起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叔叔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我去鎮上買點水果,禮品啥的。」
白澤十分淡定,「我爸說了,只要我把人帶過去,其他什麼都不要。」
……
嘉萊記得,白川家門口種了一棵櫻桃樹,小時候白澤沒少爬樹給她和露霜摘櫻桃。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棵櫻桃樹居然還活著。
深冬綠葉脫落,只剩枯枝,但樹幹粗壯,讓嘉萊不禁聯想起兒時一起在樹下吃櫻桃的場景。
推開塗滿紅漆的鐵皮大門,嘉萊速度緩下來,「白澤,我有點緊張。」
白澤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沈嘉萊,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忘了小時候有事沒事往你白叔身上撲?」
小時候,沈嘉萊可是沒少向白川告他狀。
一樁樁一件件,白澤都記得清清楚楚。
「哎呀,小時候親歸親,但現在不是好久沒見了嗎?」
兩人說話間,白川聽到動靜,出屋門到院子迎接。他笑眯眯的,臉上泛起幾層褶皺,微怨:「嘉萊,還記得你白叔叔?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
望著白川鬢角的白髮,嘉萊胸口熱流涌動,聲線也變得濕潤,「記得,我怎麼會忘記白叔?前兩年工作忙一直沒回來,這次我要多在家陪您幾天。」
握住嘉萊的手,白川說,「手怎麼這麼涼?天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白澤半開玩笑,「爸,是不是嘉萊回來了,我這個兒子就不受待見了?」
白川嗔他眼,「去,一邊去,嘉萊可比你聽話多了。」
白澤聳聳肩,嘉萊也跟著笑。
似是想起什麼,嘉萊又問:「對了,為什麼不見露霜和阿姨?」
父子倆同時緘默。
白川嘴角扯出一絲笑,回:「露霜帶著你阿姨去南方旅遊了,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他拉著嘉萊,「來,快進屋,飯菜已經做好,就等你們回來。」
嘉萊小時候沒少到白澤家蹭飯,她那時認為白川做的飯比五星級大廚做的都好吃。
所以,嘉萊覺得白澤做飯好吃這點多半是遺傳了他爸。
飯菜擺滿整桌,白澤知道她喜歡酸甜口,便默默調換飯菜位置,將那盤鍋包肉擺在嘉萊跟前。
果不其然,嘉萊動筷嘗的第一道菜便是鍋包肉。
經歷上午那一遭,她現在身心交瘁,連吃三塊也不覺膩,米飯更是大口大口地吞。
看出這孩子是真餓了,白川忍俊不禁,「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白澤遞來一杯溫開水,「別噎著。」
嘉萊接過杯子,「白叔做飯還和之前一樣的好吃。」
出國前,她胃口很刁,這個不吃那個不吃。
在國外沒人會關心她喜不喜歡,不吃就得挨餓,吃不慣學校飯菜晚上就會到唐人街附近吃宵夜。
初到雪梨第一年,她體重漲了近20斤。
飯桌不免回聊往事。
白川提及沈岩時,說起兩人年輕時共同經歷的種種,語氣一番惆悵。
嘉萊默默聽著,又往嘴裡扒了一大口米飯。
她平時胃口不大,今天卻吃了兩碗飯,嘉萊撫摸著小腹,「今天的減肥計劃宣布失敗。」
白川聽後皺了眉,「減什麼肥?我看你們年輕人個個嘴裡都喊著減肥,明明一點也不胖,不許減對身體不好。」
「白叔看你喜歡吃鍋包肉,改天來我再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