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萊搖頭,「一樣東西即使再喜歡也不能經常吃,要不然就沒樂趣了。」她嘿嘿笑了兩下,「下次我想吃白叔做別的。」
白川爽快答應。
* 重逢
嘉萊已經好久沒睡北方農村的炕台了。
火爐的煙囪和炕相通,嘉萊躺在上面,後背仿佛要被烤焦,她便換到另一頭躺著。
枕芯內塞滿糠谷,硬硬的,不會像酒店的枕頭那樣軟軟的,一枕就塌。
嘉萊有些不習慣,但不知為何,她卻莫名感覺心安。
身子縮入寬大的被褥,她緩緩闔上眼皮。這幾日經歷的事太多,大腦乏得厲害,人很快進入夢鄉,房間內只剩沉沉的呼吸。
「睡了?」
白川用口型說。
白澤點頭。
父子倆輕移腳步到另一間臥室,不忘將房門關嚴。
白川還是習慣抽老式捲菸,他覺得這種煙勁兒足。
白澤見他將菸絲鋪在煙紙上,而後向內捲成一小截,最後沾點唾沫塗在煙紙角。
這就是他好了十幾年的旱菸。
儘管房門緊閉,但老房子的隔音不強,白川壓低聲線,「你今天去看你媽了?」
白澤語氣寡淡:「嗯,醫生說昨天又發病了。」
白川不說話,只是默默吸了一大口,火星加快了向上蔓延的速度。
白澤說:「都這麼大歲數了,就少抽點吧,小心老了以後得肺癌。」
白川不以為然,「哼,我都抽一輩子了身體照樣好得不得了。」
他的臉隱沒在霧氣中,過了一會兒,白澤聽到他說,「醫院那種地方總歸不是人住的,過幾天把你媽接回來吧。」
白澤低頭「嗯」一聲。
一支燃盡,白川按先前那樣又卷了根。
吸菸這種事,說白了就是環境使然。白澤最開始還能忍住,第二次聽到打火機打火的聲音後,他終於從兜里掏出煙盒。
父子倆手指各執菸捲,卻懷著不同的心事。
「露霜和你媽的事,萊萊知道嗎?」
「她不知道。」
也不能讓她知道。
白川微嘆,白澤和嘉萊之間的事,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爛明白。
如果當年不發生那件事,他可能現在連孫子都抱上了。
「所以,你們倆打算怎麼辦?」
白澤實話實說,「不怎麼辦,也沒打算怎麼辦。她忙完這陣子會走的。」
「阿澤,我知道這幾年你心裡一直放不下萊萊。實在不行,你就和她說實話,萊萊懂事,會理解的。」
「爸,」白澤斟字斟句,「萊萊在我心裡不是住了這幾年,而是住了28年。放不下和讓她走不衝突,總之她是必須要離開的。」
正是因為放不下,所以必須要讓她離開。
反正放她走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他可以對嘉萊無限縱容,唯獨這件事,是他的底線。
他連自己的人生都保不住,怎麼會有能力還她一個未來?
如果他這輩子夠幸運,可以安穩活到老,那他會在死前去找她;如果不能安穩活到老,那他也會偷偷去見嘉萊一面,然後隨便找個死法。
* 重逢
嘉萊是被白澤叫醒的。
「不是說好下午要去茶園嗎?」
嘉萊沒緩過神,迷迷糊糊問道,「現在幾點了?」
「四點,快起床。」白澤無情嘲笑,「你已經睡了三個小時了,你是豬嗎?」
她不服,「你才是豬,你等著,我馬上起。」
從炕上起來,嘉萊四肢酸軟差點站不起來,還是白澤扶了她一把,「以後午睡不能再讓你睡這麼長時間。」
嘉萊不理他,清水潑把臉,又伸了個懶腰,人才逐漸緩過來勁兒來。
出發前,白澤看她又從藥瓶里倒出兩粒小白丸,便問:「還是補維C的?」
嘉萊點頭。
白澤從她手裡接過藥瓶,看著外包裝上醒目的字樣,他什麼也沒說,將藥瓶重新交回她手裡。
嘉萊將藥瓶塞進衣兜,緊緊拉上拉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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