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瑤可算明白了什麼叫瞠目結舌。
在她的注視下,嚴琤難得笑了起來:「原本呢,我覺得左修齊挺好的。不過啊,他那樣的人,若是對人無心,一輩子也是走不進去的。我也想過,我的妹妹該嫁給什麼樣的人,後來,我覺得我的意見不重要,旁人的意見,也不重要。」
頓了頓,他看回妹妹身上:「嫁一個兩情相悅的。裴成遠,他就很合適。」
「你……誰說他喜歡我了?!」嚴之瑤臉霎時就紅了。
「就是你確實喜歡他?」嚴琤奇怪的關注點。
嚴之瑤語塞。
片刻,她拍拍裙裾站起來,嚴琤仰頭望她。
「我把嚴鈺就先交給你了,這是我的當家護院,你要好好培養。」
罷了,她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提了一口氣也看住嚴琤。
「孝期已過,我想到處走走看看,想一些事情,也給自己一個交待。」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個妹妹也變了。
嚴琤收回目光。
岑州百姓都稀奇極了,倒不是因為昔日的嚴家丫頭成了縣主回來,畢竟嚴少帥都是鎮西王了,稀奇的是這兄妹倆相聚不過幾日,妹妹就又離家了。
嚴之瑤一身勁裝,雖沒有刻意扮作男裝,卻亦是颯爽。
她手裡的馬鞭還是多年前嚴琤買的那根,身後背著弓箭。
生疏得很,聊勝於無。
身後跟著的是琴戟、棋刀、書鏜、畫劍四個女衛。
嚴琤說是從宜王死士營里救出來的,許是本來打算訓練好留給邵向晚的,只教了功夫還沒曾沾血,都是孤女,連名字都沒有可憐得很。
「那這四個名字誰取的?」
「我。」嚴琤答得順遂,「她會琴棋書畫,我只會舞刀弄槍,拼拼湊湊就這樣吧。你嫂子應該不怪你用了她的人。」
他笑著,嚴之瑤點頭:「好。」
嚴之瑤一路看山看水,跑了草原,涉了長河。
沒有了書字相伴,也沒有了所謂縣主,這幾年仿佛前塵往事,樁樁件件盡數湮滅。
書里說,人要看見更遼闊的天地,方知己身不過滄海一粟,你見過蒼茫天際,便不會嚮往方寸之間,你見過日月輪轉,就不會只惦念朝夕,你見過自然萬千,就不會只記一花一草……
「小姐,我們下一步,去哪裡?」書鏜問,她們已經出來三月有餘,連新年都是在外頭過的,倒是另有一般滋味。
「前頭可是榮山?」嚴之瑤問,「聽說榮山常有匪患,你昨日去打聽得如何?」
「是,不過聽山下的百姓說,近來朝廷來人在剿匪,」書鏜想了想,「昨日過去的時候,聽說是大勝,不過好像領頭的官員受了傷。」
嚴之瑤蹙眉:「剿匪部眾如今還在?」
「已經清理完撤離了,山下鎮子上也已經如常。」
「行,過去看看。」
一行人剛到鎮上,便就聽人在跪地祈什麼常勝將軍長命百歲云云。
畫劍解釋道:「這是榮山習俗,這棵古樹已有幾百年,所以百姓對著它祈福。」
「原來如此,」嚴之瑤走過去,仰頭看著那需得幾人合抱的大樹,哪怕是將將春日,也已見蒼翠。
「小姐可要許願?」畫劍問,她看見邊上有賣系掛的綢帶。
嚴之瑤拜過帝王,拜過神佛,卻倒是沒見過這個,正好奇,就聽一個阿嫲過來道:「小姐看著眼生,是外鄉人?」
「今日是什麼好日子麼?怎麼這麼多人在此祈福?」嚴之瑤問。
那阿嫲擺擺手:「你們是不知道,我們苦那山匪日久,若非是裴將軍來了,還不曉得何時是個頭呢,如今裴將軍昏迷不醒,大伙兒自是要來求的!這祈福呢,要趕早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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