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粥被『刺//激』這兩個字給刺//激到了,她捲起被頭迅速把自己埋了進去。
倒不是完全想起了昨晚的事,就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太容易讓人臉紅心跳了。
周圻側過身,把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拔下,輕輕拍拍旁邊鼓起的小山丘:「早上的時候應該有人找你,手機屏幕亮了好幾次。」
鈍鈍的聲音傳進被子裡,許念粥只好慢騰騰地冒出頭,冒出雙帶著困淚,濕//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拿過手機,又鑽了回去。
「那我先去叫餐,你睡個回籠覺,」周圻笑,「等會兒新的衣服放沙發上,要換的話可以換。」
床上的一小坨被子動了動,算是回應。
許念粥悶在被子裡瞧了眼自己身上穿的,已經不是當時在沙發上的那件白色T恤。白T沾了點酒和汗,沒辦法只能又換了件。
晚上到時候出門買兩件衣服還給他吧,她這麼想著解鎖開了手機。
手機並不是因為沒電而關機重啟,滑進去,顯示的是昨晚最後點開而並未退出的App:圖庫。
該想起來的總會想起來,該要面對的總要面對。
圖庫里最後幾張照片和幾段視頻,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許念粥滿臉漲紅地躲在被窩裡看完。
幾分鍾後,逼仄空間內的氧氣告罄,許念粥迫不得已掀開被子,大喘了口氣。她坐起身,聽到房間裡窸窸窣窣的,一扭頭。
巧了,是周圻。
他手裡拿著件襯衣,正往沙發上放好,扭頭看她。
許念粥眼睛亮晶晶的,頂著個紅蘋果似的臉也在望他。
看視頻時她調的是最小音量,在相視的五六七八秒里,她還猜著視頻的聲音會不會沒有被周圻聽去,所以一直沒有反應。這下好了,也不用再糾結,因為周圻走過來,笑著調侃道:「想起來自己喝多少了?」
說實話,沒有太清楚的印象。
她錯開他的視線,往小圓桌上看,昨晚留下的戰場已經被清理完畢,乾乾淨淨,就連之前被取下的編制圓桌墊,都換上了塊新的流蘇款式。
波爾多紅酒杯的毫升數是六百五十,每次倒滿一半。
許念粥算了算,虛虛地豎起三根手指頭。
昨晚仗著自己喝酒不會臉紅的勁,非要給他展示自己的海量在哪兒,一開始還能控制住的,可後來直接嗨了,人滿屋子跑,但哪裡跑的過人手長腿長,她沒一下就被捉住堵在了牆角。
也有可能是那個蒙眼的吻打開了許念粥的興奮通道,無法自主睜開眼,無法預知接下來每一步的感覺讓她刻骨銘心,身體給的反饋比任何時候都要大。
在後來周圻的手指捻磨過來時,她渾身戰慄,沒忍住哼唧唧,當真拽著他的手臂,給重重又咬一口。
安靜了兩秒,周圻不咸不淡地笑了聲,點了點許念粥的眉心骨,笑著點評:「三杯?真是小瞧你自己了。」
他把手上握著的電視遙控器遞給了過去,臉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電影還繼續看嗎?藍牙連著。」
他小臂上的血痕明顯,許念粥心懷愧疚,但想起來電影播放的是什麼,其他心緒統統消散,就只剩下了心悸。她非常非常果斷地說不看了,抬手擦掉黏在發絲間的汗滴。
播放的是什麼呢?
是她在神志有點不清的時候,主動提出的,給自己的神志清醒清醒的辦法——看恐怖片。
開始昂揚起胸//脯,自信地點了個評分最高的,是她。最後縮在沙發一角,帶著眼罩,光聽音效就顫顫巍巍,緊緊摟拽著周圻的手臂,壓著嗓子瘋狂尖叫的,也是她。
電影畫面中出現眼角流血的木偶人時,許念粥一緊繃,不小心拉拽到了他被咬出痕的地方。
周圻沒說話,喉間悶哼了聲,聽她問:「你怎麼就不怕呢?」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電影裡就先傳來一段《Main Titles》的詭秘八音盒前奏,緊接著胸口被一撞,她整個人又往懷裡鑽。他笑笑,心說,這樣抱著了,他還會怕什麼?
一整場沒看完,中途繃斷,可能確實有醒酒的功效,許念粥乖乖地被抱上了床睡覺,不過不肯關燈,她還特意翻出了面中國國旗,定神看了好幾眼,進了「安全屋」後才閉上眼,並鄭重默念發誓,再也不找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