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別人好心介紹你們過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徐函打開臥室房門,鄭立傑躺在床上,上半身微支起靠著床頭,一直在咳嗽,眼神不斷往窗戶那邊瞥。
陸端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道身影隱藏在窗簾中,它似乎料定自己不會被發現,那雙沒穿鞋的腳隨意地暴露在外面。
李蕂一眼看見,剛要過去,被陸端午按住了肩膀。
「先說說你怎麼想的。」她坐在椅子上問鄭立傑。
鄭立傑目光躲閃,心虛地張張嘴,發不出聲音,手指顫抖地指著手機,讓徐函把手機給他。
徐函將手機備忘錄打開遞過去,鄭立傑接過,手指費力地戳著屏幕,隨後遞給陸端午看。
「我想麻煩你們把它解決,不要讓它纏著我了。」
李蕂挑眉:「錢呢,你把人家解決了,靠人家賺的錢怎麼辦?」
還是提到了錢的事兒。
鄭立傑更加心虛,半天沒有動作。
徐函著急起來:「老公你幹什麼?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錢?大師放心,只要這件事解決了,給多少錢都行。」
「不是給我們。」李蕂說,「我們不要不義之財。」
一句話讓徐函和鄭立傑十分尷尬愧疚。
窗簾微動,藏在裡面的孩子歪著腦袋,偷偷地盯著幾人,確定她們無法發現自己,在地上飛快爬行著,眨眼間就爬上床,待在鄭立傑身邊張開嘴,露出尖銳如刀的牙齒。
鄭立傑無聲尖叫,飛快往李蕂身邊靠近,用手機砸著孩子,卻沒任何用。
徐函看不見孩子,見他把手機扔了,還以為他是生氣不想拿出錢,皺眉剛要說話,李蕂忽然嘆了口氣:「太可憐了。」
以為他說鄭立傑可憐,徐函抹了抹眼角:「我老公之前確實自作自受,但現在徹底醒悟了,希望大師能救救我老公。」
對上陸端午冷銳的目光,孩子緩緩閉上嘴,往後退去,最後下床趴在一邊拿起玩具無聊地把玩著,絲毫不懼怕眼前的場景,又或者說根本不懂她們在商量什麼。
「我沒說你老公可憐。」李蕂冷笑一聲,沒看鄭立傑,「他確實是自作自受,我說的是被你老公害的孩子。」
徐函羞愧難當地低下腦袋:「這件事我一開始不知道,要是一開始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他做出這種錯事。」
鄭立傑拿起手機,飛快打了一句話:「跟我老婆無關,都是我,是我起了貪心。大師們我還有救嗎?」
生怕孩子又跑過來咬自己,鄭立傑不停瞅著孩子所在的方向確定。
臥室位置不大,它就趴在地上,舉著玩具小汽車來回跑動。
徐函聽見動靜,扭頭一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玩具小汽車騰空,差點嚇暈過去。
緩過來應該是那個孩子就在旁邊,徐函咬咬牙說:「大師,無論怎麼樣,只要能救我老公就行。」
一般鬼物看到他們這類人,都會隱藏或避開,這孩子根本沒有那種心思。
年齡太小,知道的事不多,一切都是遵從本心,要不是這樣,鄭立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想到這裡,李蕂揉揉太陽穴:「能解決。」
徐函聞言鬆了一口氣:「大師請說怎麼解決,難道要殺了那個孩子嗎?」
孩子拿著小汽車爬到陸端午身邊,還要往她身上爬,不知道又為什麼停下了,把玩具塞進陸端午手中,腦袋貼著她的手臂蹭了蹭。
「人家被你們折騰得這麼慘,你還要殺了它?」李蕂說不出自己是氣得還是如何,笑出了聲。
小汽車有開關,陸端午拿著在地上往後退了退,手一松,汽車在地板上飛快往前面衝去。
孩子頓時跟在後面去追,慘白陰森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孩童般純真可愛的笑。
鄭立傑不敢再看,閉上眼,自我厭惡感在這一刻達到巔峰。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徐函連忙擺手,「就是覺得它太可憐了,因為我老公才變成這樣子,我想知道有沒有它和我老公都好好的辦法。要是有辦法彌補這個孩子,我們一定做。」
李蕂坦言:「你老公活不久了,因果報應,這件事不可逆轉。至於還能活多久,得看你們往後的造化。」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陸端午和孩子玩小汽車的聲音。
徐函呆住片刻,反應過來艱難地點點頭,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公做了錯事,肯定要承擔相應後果。還有辦法補救嗎?不求多,只希望能撐到孩子大點。」
「多積德。」李蕂站起身,淡聲道,「你老公得到的那些錢一分不能留,怎麼做取決你們自己。如果對這件事沒有異議,那就好辦多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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