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周伬感激道謝。
經過這麼一聊他人徹底清醒,對於先前發生的種種事發覺不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怎麼都發現不了。
男人頷首,笑而不語,那張臉背著光顯得有點模糊不清,周伬費勁地瞅著他,想看得更清楚。
朋友醒了沒見到周伬回來,搖搖晃晃地走出帳篷,一眼瞄到周伬,大喊道:「你怎麼跑外面去了?自己在那裡幹嘛呢?」
「和人聊天。」周伬應了一聲,起身對男人笑笑告別,「那我過去了,今天非常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就死了。下次見。」
「不用謝。」男人揮揮手,不忘提醒,「記得我說的那些話。」
周伬跟著揮揮,快步走到帳篷前。
「你衣服怎麼濕了?」朋友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見他渾身濕漉漉的,臉慘白的跟張紙一樣嚇人,忍不住好奇打量起來。
「差點淹死了,被個好心人救了。」周伬嘆口氣,總是時不時能感到冷意蔓延至身體中,「他和我說了很多,我打算去找個大師看看,最近發生的事鐵定有問題。」
朋友瞪大眼睛:「好端端的你怎麼會差點淹死?」
「這個說來話長。」周伬帶了一套衣服過來,換好後喝了杯熱水,冰涼的身體才緩和過來,他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當說完最後和男人分別,朋友嘴唇顫抖,好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帳篷里只剩下指甲扣著啤酒瓶的聲音,越聽越尖銳刺耳,周伬拿開酒瓶子,注意到朋友瞳孔微顫,眼底湧現幾分恐懼。
「怎麼了?」周伬納悶道,「你這表情難看到跟見鬼了一樣。」
「就,就是見鬼了。」朋友抓住周伬的手臂,整個人都快嚇哭了,結結巴巴道,「什,哪有什麼人啊。我剛出去就你一個人在那裡坐著自言自語,還以為你醉糊塗了沒當回事。聽你這麼一說,你看到的那個人,我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除了鬼還能怎麼解釋?」
周伬愣住,耳邊迴蕩著男人說的那些話,腦袋轟然炸開,背脊寒涼到似貼在冰塊上,讓他肩膀一抖,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仔細想想是真看到了,還是喝醉酒迷糊了。」朋友咽咽口水問。
周伬張張嘴,脫力靠在椅子上:「我和他聊了起碼有半個小時。你怎麼可能看不到他?是不是你醉了還沒清醒?他救了我,還和我聊了很多,建議我去找人看看,怎麼可能是鬼。」
說到最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混亂到崩潰,抬手抓著頭髮,瘋狂呢喃:「不可能啊,它不像是鬼,我感覺不出。它要是鬼救我幹嘛?還告訴我那麼多,怎麼回事?我懷疑就是你沒看到。」
思緒越理越崩潰,腦袋接收的信息多到快炸開,最後周伬眼前開始飄晃起來,眼睛一翻,硬生生給自己弄暈了。
本來周圍就安靜,周伬這麼一暈就只剩朋友自己,嚇得他立刻拉上帳篷拉鏈,不斷喚著周伬。
五分鐘後,周伬睜開眼,視線模糊了一剎那,清醒後猛地坐起身,語氣篤定道:「肯定是你沒看到,它不可能是鬼。」
「當時我出帳篷你就在自言自語,最後還揮手。要是我看錯,不可能前後兩三分鐘都看錯吧?」朋友絕望道,「別說這個了,深更半夜的,你又經歷了那麼多,我們不如現在回家吧?」
發生這種事,就算膽子再大的人也住不下去。
周伬還是不能接受,甚至覺得好笑。
再這樣下去他離瘋不遠了,跟人聊了那麼久,結果是鬼。
想起男人講得那個故事,周伬頭皮一麻,想到一個可能——他不會最後被抓替成功了吧?
沉默半晌,周伬把自己的分析和朋友講了。
朋友一頓:「那這麼說好可憐……不對啊,它說的是小時候,你看到它不是大人樣子嗎?據我所知這些東西死了之後是生前的模樣,沒辦法再變。」
腦海里閃現那條河上黑影的恐怖畫面,周伬拿起手機:「我搜搜看。」
「你晚點再搜。」朋友連忙阻止,怕再待下去自己也會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他用手機叫了個代駕過來,收拾好東西直接坐上車。
時間太晚,位置很遠,代駕費很貴,好在對方是個健談的小伙,一上車就開始和兩人聊天,驅散了寂靜帶來的詭異感。
臨走前,周伬再次看向那條河,還是認為那個男人不是壞的,用手機搜索關鍵詞。
他沒找到什麼符合的信息,倒是看到這裡很久之前是個村子,後來才變成這樣,而這條河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口中提到的,只是不知道他說的故事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找不到信息,周伬決定問問廣大網友,說不定有人知道,快速發了個帖子,標題還取了個非常勁爆的——碰到阿飄了,它和我說了個故事。
主樓內容他簡單概括了下男人講的故事,可能是帖子標題確實吸引人,短短几分鐘就有幾十條回復。
周伬點開,仔細尋找著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