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
殷荔騰地站了起來,她怎麼可能會恨謝隨琳,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她只是……
只是有的時候會想,謝隨琳有沒有在某一刻,會想起她,想起與她在一起的三年。
「謝主任,我很感激你,感激你給了我生命。」
不僅是第二次生命,還有第一次。
說完,殷荔就像泄了氣的足球一樣坐在病床上,她抬頭瞥了謝隨琳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殷荔覺得中央學校在入學時就應該格式化所有人三歲前的記憶,不然就直接剛生下來就抱走,現在簡直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喜歡吃桂花餅乾嗎?」謝隨琳突然問了一句。
「沒吃過。」殷荔搖頭。
「大概是十幾年前,一次下班,我路過中央學校,那條路上有幾棵年代很久的桂花樹,桂花全都開了,香氣很濃郁,當時有幾個學生拿著袋子摘桂花,他們想要做桂花餅乾。」謝隨琳開口。
「有一個男孩摘多了,他遞給我一袋,還給了我一張食譜。」
殷荔怎麼記得楊曜好像做過桂花餅乾送給她,但是她覺得桂花的香味太濃郁了,吃起來還澀澀的,所以剩下的全部丟給武兆靈。
「我回家做了很多,吃起來也沒那麼甜,我把它們放在冰箱裡,家裡一直只有我一個人,也沒人吃,後來都發霉了。」
怎麼就她一個人,她丈夫,也就是她爹呢?
「為什麼家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殷荔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我和我的丈夫在十幾年前就離婚了,他向政府提交了工作調動申請,他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會離婚?」殷荔站了起來,她終於抬頭看向謝隨琳,她明明記得她父母感情很好的,好到有的時候她都顯得很多餘。
她記得有一次她媽媽發燒,迷迷糊糊說想吃魚,她爸爸深更半夜出城去湖邊撈魚,差點被從實驗室偷跑出來的異化物打斷了胳膊。
「孩子沒有了,我才發現我們的感情並沒有那麼堅不可摧。」謝隨琳很輕地嘆了口氣,「那段時間我們兩都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我提出了離婚,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反對,我們離婚離得很順利。」
「我和他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殷荔從謝隨琳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痛苦,但很快消失不見。
「抱歉,不小心說多了。」謝隨琳回到了桌子邊,她關閉了懸浮屏,「剛剛有學生找我,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聯繫我,我一直都在。」
謝隨琳離開了,過了一會,殷荔才跑出去,而謝隨琳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謝隨琳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她難道也認出她來了?在這一條時間線上,她也是她的母親嗎?
殷荔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即使謝隨琳也認出來她來,她也不可能與她母慈子孝,畢竟她們也不算上是母女,生理上算是,心理上,她沒有母親。
殷荔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睜眼看著天花板,她厭惡這種重生來重生去的生活,她被人耍的團團轉,她現在越來越理解奧菲利亞了。
這種找不到敵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走到窗邊,抬頭看著天空上盤旋的主星,它就那樣掛在最高處,但是第九星球並沒有任何一個飛船可以登陸到主星。
可自蕾圖斯帝國開始,第九星球的歷史上一直就有主星的影子在徘徊,甚至主星的一場磁暴,就能讓信號屏蔽儀全部失靈,療養院的異化物全部爬出來,導致那麼多人受牽連。
還有腓斯烈王朝,每一個王都被剝奪了自我意識,這其中也少不了主星的手筆。
殷荔捏緊了拳頭,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主星上。
但第九星球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星球,他們的科技水平一直在個人娛樂上飛速發展,對外探索的投入少的可憐。
殷荔正在發呆,冷不防被林忽燁從後面拍了拍肩膀。
「你在想什麼?」林忽燁在後面探出頭,殷荔被他閃亮的地中海閃到了眼睛。
「在想精神病在想什麼。」殷荔順口胡謅。
「你不會去了一下精神病院被傳染了吧。」林忽燁佯裝嚇了一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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