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愈眸光一閃,正巧看到唐乃被束縛著的雙腳,他立刻道:「隊長,她腳上有個……牙印,我馬上給她消掉!」
杜寒的眼角一抽,差點一腳踹過去:「這個不用!」
方愈一愣,「可是……這個牙印也不淺啊。」
杜寒的喉嚨動了動,總不該說這是他咬的吧,還因此掉了半顆牙。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在隊裡呼風喚雨的隊長在外面像狗一樣咬人家的腳,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他坐直了身體,冷著臉一抬下巴:「我看這印子還挺有美感,不用消了。你的活兒幹完了,去吃飯去吧。」
方愈吐了一口氣,不知是解脫還是猶豫,腳步頓了一下徑直走向車裡。看樣子,是不想吃飯了。
杜寒眯了眯眼,看唐乃就這麼敞著領子不說話,乖得好像不是被擄來的。他微微靠近她:「別以為裝乖我就放過你。當初你甩了靳驍的事,可是全基地皆知。現在你又和幾個男人不清不楚……對付你這種不安分的女人,就該把你全身都打上印記才行……」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吐在她的肩頸。只一靠近,就能嗅到那股綿密的清甜,不是沾染在皮膚和衣服上,是從皮肉裡面透出來的氣息,是多少昂貴的香水都比擬不了的誘惑。
不知不覺,聲音也變得干啞:
「準備好了嗎,我說過,我只會比他們咬得更狠……」
唐乃動了動唇瓣:「你如果像他們一樣吃我的話,可以只吃一個地方嗎?我的手腳不好吃。」
她還要想辦法逃跑,這裡比靳驍的隊伍更危險。
杜寒一愣,接著啼笑皆非,這女人竟然還在挑地方?除了那一次昏了頭,他怎麼可能再去碰她的腳。這麼想著,突然想到剛才指尖上傳來的綿軟,他的視線不由得轉到她微微開合的唇瓣。
如果是「標記」,還是得在唇上最為明顯。
想到這裡,喉嚨里的乾涸更為明顯,看著她還在瞪大眼睛等著自己的回覆,他冷笑一聲剛想壓過去,那邊的喬椿突然大喊一聲:「隊長,可以吃飯了!!」
杜寒:「……」
他低罵了一聲,徹底沒了心情,放開了唐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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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了一起。這群人不像靳驍的隊伍,雖然管理嚴格,但殺性更加十足。大多數人手臂帶著紋身,身上的環扣叮噹作響,吃飯時卻一聲不吭。
只是視線都若有似無地向唐乃的身上飄。
她的手被藤蔓解開一點,只能勉強拿起筷子,然而卻遲遲地端著碗,試探地向下放。
像極了吃不慣東西就摔碗的大小姐。
杜寒皺了一下眉:「這你都不吃?你難道還想吃那些垃圾?」
唐乃搖頭,她吃什麼都一樣的。只是……這碗太燙了,再加上藤蔓並沒有松多少,她快要端不住了。
杜寒有些不耐,罵了一句嬌氣。
「我可沒有靳驍那樣的好性子。」他乾脆搶過她的飯碗,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帶著灼熱的軟意,杜寒一愣,瞬間想起她在極熱的天氣里,差點化在靳驍懷裡的樣子。
連這點燙都受不住……
於是沒將碗甩了,而是放在手心裡夾起一塊肉:「張嘴。」
唐乃瞪大眼。
方愈也是一愣。
所有人也都瞪大了眼,杜寒一頓,覺得不能太給唐乃面子,於是將碗給了一個女異能者:「她戴著藤蔓不方便,我沒有時間等她。陳璇你餵她吃,這樣太瘦了回去賣不了好價錢。」
陳璇戴著誇張的耳環,皮膚呈小麥色,但膚質很好,腰上的臍釘就格外明顯。有些不耐地接過飯碗。對於隊長突然接過來這樣一個「拖油瓶」似的女人回來,他們沒有人敢有異議,但讓她伺候這樣一個連飯都吃不了的女人,她還是有些不耐煩的。
將肉抵在對方的唇邊,熱氣將對方的唇瓣熏得一顫:「張嘴。」
唐乃說:「謝謝。」
那肉剛從鍋里出來沒多久,這群人吃得粗糙,因此被燉得還有些硬,唐乃小心地用牙齒叼住,但還是被燙得唇瓣一顫,她沒有吐出來,皺著眉緩了半天,直到淚液溢出,這才吐出發紅的舌尖散熱。
「下次,我可以吹吹再吃嗎?」
她紅著眼眶小聲問。
「艹……」
陳璇的喉嚨一動,哽了一聲道:「不、不用。我是風異能,我給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