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修士的朋友躍上靈劍,說道:「就算水平下降,咱也能理解!」
墨痕書坊前車水馬龍。
有道是發新書,其熱度不亞於無語當年訃告傳來。
唐辛早早趕過來排隊,成為了第一批搶到新書的讀客,她照舊來到了那間食肆,當年盛湯的婆婆已經沒了蹤跡。
她要了些小食。
正當翻開話本時,突然想起、許多年前,就是在這裡,有人曾給她算過一卦。
當時,她落筆「辛」字。
那給她起卦的劍修,說她會迎來無數明槍暗箭,最終說不準會失去親傳弟子這個位置。
唐辛已經忘記了,當初是怎樣回答的,大概意思應該是——總不能因為早晚會失去,就先一步放棄吧,至少到了最後、曾經擁有過。
好像還挺准……
唐辛確實被顧師姐「趕」出了師門——
於是,唐辛的故事、正式翻開了序章!
她心中感慨萬千,剛要翻開話本,卻見到前方有位白裙女子、手中也拿著《滄浪文集》。
唐辛看過去,只覺這位女子溫和出塵。
似是天上謫仙降世,又像是春雪消融、匯聚成的山泉。
她翻開話本後讀過幾句,復又合上,像是書中的內容、不稱心意。
唐辛分辨著女子的喃喃自語,似是一句——
「不是她……」
唐辛心中疑惑,不知這句「不是她」,所言究竟是誰,於是低下頭去、沒再繼續盯著這位姑娘看。
「季姑娘!你在這裡啊!」
有位修士走到那位白裙女子身旁。
正是顧朗。
他笑意明朗,手持摺扇,卻始終在小心打量著季月章的神情——看不見悲傷、也無甚歡喜。
顧朗猜不出季月章究竟在想些什麼,於是試探道:
「新的話本如何,有道是筆力不減當年啊!」
季月章笑了笑。
她什麼都沒有說。
阿邀還活著,只是再無法相見,這樣的結局,已經很好了。
於是不答反問道:
「秋時,我想去南離城遊玩,要一起嗎?」
顧朗心裡「咯噔」了下,壓下眼底的酸楚,說道:
「好啊,現在沒了巨闕派,南方百廢待興,咱們去瞧瞧,今日江湖、可還是舊時模樣!」
————
黎明谷。
明燭正在唉聲嘆氣。
崔蘅卻不為所動、搖頭道:
「太白、青雲虎視眈眈,趁南方亂局侵占我黎明谷疆域,北方摘星樓與我們雖不接壤,如今卻也要我們回報利益。
「我今垂翅附冥鴻,它日不羞蛇作龍。
「明燭、不,現在應該喚你一句明掌門,你如今成了龍,那從龍之功又該怎麼算,扶你青雲直上的人、可都等著呢。
「還記得咱們宗門,為什麼是「谷」嗎?」
明燭的神情格外複雜,還是答道:
「因為巨闕派把自己炸沒了……」
「對!就是這樣,所以咱們連修繕宗門的靈石都沒有,宗門不修繕也就罷了,你對三宗如何交代、對跟你打天下的人怎麼交代?」
明燭扶額垂頭,掩下了眸中的戾氣。
南方急需休養生息,可宗門初立、處處都要瓜分利益。
就算她無中覓有、願意去刮金佛面細搜求,可南方滿目瘡痍,她又能得來幾個子兒……
過了很久,明燭才緩緩說道:
「修士壽數漫長,凡人不過短短几十年……那些人到底在急什麼,害怕明天死了、享受不——」
「慎言。」
室內重新陷入了寂靜。
直到敲門聲響起。
「進來。」
見到來者,明燭周身繚繞的殺意、瞬間如春風化雨般散去,她看向葛明生,笑著問道:
「葉前輩醒了嗎,你的傷勢如何了。」
葛明生不答反問道:
「需要殺誰嗎,給我些時間,我去羅織罪名。」
崔蘅開始閉目養神,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明燭臉上的笑意換成了苦笑,撫額長嘆道:
「阿梁後背有道兩掌長的刀疤,是在南方亂地、替我擋下的。」
「他是修士,刀疤而已、隨時可修復如初,留在身上,挾恩圖報、居心不良,聽說他想去奉城當城主、那裡是個盛產靈礦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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