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這跟刺客有什麼關係?」陳虎問。
「夫人在京城時同寶親王世子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據說兩家甚至有過口頭婚約。而今寶親王世子就在漠雲。」陳龍已經不敢看主子的面色:「十有八九,刺客是他派來的。」
「......」再沒眼色的陳虎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問了,畢竟將軍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那寶親王世子很顯然清楚鎮國將軍新娶的夫人是什麼身份,他這是在示威呢。
陳廷一言不發走了,留下陳家兄弟倆面面相覷。
陳虎小聲問:「哥,你說夫人知情嗎?」
「......我怎麼知道。」陳龍暗暗為沈望舒捏了把冷汗,道:「不過她最好是不知情的。」
否則就是公然給他們將軍戴綠帽子,這哪個男人受得了?到時候將軍盛怒之下,送這對兒亡命鴛鴦一起下地獄的路都不會這麼好走。
陳虎面色變來變去,最後糾結的蹦出句髒話:「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們將軍難道就真是天煞孤星了,前頭的賜婚沒一個順利的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安安穩穩娶到一個媳婦,心裡還有別的男人,可能還偷摸惦記著要跑。
這也太慘了......說出去不得給人笑死?
陳龍警告似的瞪了弟弟一眼:「管好你的嘴,這事兒出去之後不要亂說。」
陳虎連忙賭咒發誓:「哪能啊,我心裡有數,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個字。」
陳龍嗯了一聲,聽見陳虎又問:「那現在咋整?那小子現在就在漠雲,敢派人刺殺將軍,咱們給他一個教訓?」
「沒有將軍的吩咐不要輕舉妄動。」陳龍制止了他的想法:「還不知道那寶親王世子此來究竟為何,貿然動手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那好吧。」陳虎答應下來。
*
陳廷回到國公府以後並沒有立刻去見沈望舒,事實上他現在處於一個壓抑著的暴躁狀態,快馬加鞭回府以後一言不發去了書房後的一片竹林——那個他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的屋子。
這是一個漆黑一片,四周沒有窗的屋子,屋子中央除了一個烏黑的大鐵塊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仔細一看,這大鐵塊上遍布數道暴力破壞過的爪痕,屋門關上,最後一道光亮湮滅。
黑暗中驀然亮起了一對詭異的黃金雙瞳,玄鐵手甲摩擦的聲音響起,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被釋放而出,下一刻,整個屋子裡響起毛骨悚然的鋼鐵碰撞聲。
這聲音響了接近一個時辰,最終,男人低聲喘息著停了下來,克制的穿戴回手甲時已是大汗淋漓,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濕透。
他一個人站在屋內,舉起尚未完全恢復正常的手,低聲喃喃:「也是,我這樣的怪物,有誰會要我呢?」
連發泄都只能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不敢給任何人知道。
若是有朝一日她見到自己的真面目,恐怕會不顧一切跟那個寶親王世子逃離他吧?
陳廷閉上了眼睛,靜坐等待憤怒激動的情緒平息,眼睛和雙手都恢復成正常人類的樣子之後才推門出去。
而此時天已經黑了。
他感到腹中飢餓,猜測現在已經過了哺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等自己用飯。
這幾日二人同床共枕,三餐也是能一起就一起用,就像尋常夫妻那樣,每次他回屋,她都會仰著小臉迎上來,雖然夜間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但陳廷覺得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也挺好的,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確實不再那麼孤單。
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在京中是有心上人的,若不是那個意外,他們甚至會成婚。
第24章 你想都別想!
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桌上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沈望舒都餓過頭了,還是不見陳廷回來。
一旁的桃紅比她還焦急,屢屢看向門外,輕聲抱怨:「將軍今日去何處了,就算不回來至少也派人來說一聲吧?這都幾時了......」
沈望舒默默灌下一杯又一杯茶水,倒不是她非要等陳廷一道回來用飯,主要是旁邊還有個封建老糟粕良嬤嬤看著呢,前幾日她沒早起服侍陳廷的事兒已經讓她逮著念叨了,陳廷沒回來之前她要是敢動一筷子,絕對要被嘮叨死。
良嬤嬤從前伺候貴妃,對她的要求是伺候丈夫跟伺候皇帝一樣。
偏偏她還不是來硬的,就這麼一遍兩遍三遍,終日在人耳邊念叨,這人是夏侯夫人派過來幫襯她的娘家人,還不能隨便發落。
沈望舒為了耳根子能清淨點,只好儘量按照她的叮囑來,要麼就直接不給她知道。
正盯著茶杯發呆呢,桃紅歡喜的聲音響起:「將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