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寧王身邊眾人都知曉此事,可親眼瞧見這金尊玉貴的王爺低聲下氣哄人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偏生那女子也絲毫沒覺得受寵若驚,當場就下了寧王面子,冷臉道:「這熱鬧你愛看便自己看去吧,恕不奉陪。」
「阿滿......」寧王無奈的看著她將給自己倒的茶一口喝掉,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叫了一聲,沒把人留住。
等人走了,公羊冷搖著羽扇笑眯眯:「王爺待夫人當真是不一般吶。」
寧王好脾氣的給自己重新斟滿茶,吹了吹上面的茶沫,沒有否認:「是我欠了她的,都要還。」
先前因為李貴妃的原因,二人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他生生耽擱沈羲和到這個歲數,如今卻還是不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這點事算什麼,回頭進了屋,他還得跪在榻邊跟阿滿好好道一回歉呢。
「說正事吧。」
「太子得罪鎮國將軍,我們正好趁機拉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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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走後,沈望舒也沒有睡太久便起了。
她腦海里總是不自覺惦念原著里的劇情,心中不是很安寧,索性起身洗漱,吃過早飯後便回了屋,一個人在書房寫寫畫畫。
桃紅端著冰鎮荔枝進來給她,還在惦記著昨夜——將軍叫水時她們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看清便被趕出去了。
將軍和夫人一直沒有圓房他們都是知曉的,良嬤嬤沒少私下裡唉聲嘆氣,認為夫妻倆不圓房就不是一體的,所以比起夜裡叫水,大家更關心的是那一地狼藉,以及一開始夫人不算小聲的怒罵。
「夫人,昨夜您和將軍是吵架了嗎?」桃紅小心翼翼的問道。
將軍連夜披甲上了戰場,夫人今日早早便醒來不說,面色也算不得好......這得是吵了多大一架,將軍還就這麼走了,二人連冰釋前嫌的機會都沒有。
沈望舒不知道這小丫頭為自己操碎了心,心思還在琢磨別的東西,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啊。」
桃紅見她都傷心的雙目無神了還不肯說,也不好意思再問,專心剝了一大碗荔枝給她,小聲寬慰:「不管怎麼樣,您消消氣,等到下次將軍回來好好同他說。」
沈望舒盯著手上的紙,隨口嗯了一聲,話入了耳,但沒過腦。
她今日一上午坐在書房,將自己所記得的原著劇情全部梳理了一遍,因為《天命凰女》本身是個文,所以皇宮以及京城那邊的關係線和勢力分布介紹的還是挺清晰。
陳廷作為重要男配,雖然一直兢兢業業在打仗,跟北突厥打完跟山匪打,山匪打完又跟自己人打,但是這其中也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錯綜複雜的人物線讓她費好一陣腦子才理順。
今早他臨走前跟自己說的陳江和那北突厥新上任的主帥,沈望舒一回顧原文便有了點印象。
和北突厥這一戰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切不平靜的開端。
那北突厥小王子賀蘭修在戰爭方面是個鬼才,一出世便震驚了整個大陸,他的用兵方式詭譎多變,從來不走尋常路,陳江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不是不謹慎,但他仍然中了賀蘭修的奸計,被堵在山道里圍攻致死。
這一戰使北境軍軍心大亂,須得鎮國將軍親自坐鎮才能重新安撫下來。
最重要的是......賀蘭修為什麼能這麼熟知大周的地形圖和兵力分布?是因為他跟上一任主帥不一樣,那賀蘭修放下身段主動和北邊的山匪合謀啊!
大周內亂是遲早的事,聖上只管在京城醉生夢死,沉重的徭役賦稅讓百姓們早就受不了,不止北邊有山匪,南邊,東邊西邊全都有漸成規模的流民勢力,一個又一個的「王」悄然誕生,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就揭竿起義。
北境就是一個開始。
那賀蘭修以利益和合作相誘,沒有幾個山匪不動心。
天下亂起來是遲早的事兒,若是能有一國勢力相助,下一個坐上皇位的人怎麼不能是自己呢?
若是陳廷這次收拾了北突厥連帶著這幫山匪,其他流民勢力還會再掂量觀望一番形勢,若是被打得狼狽無暇顧及這邊,這幫人立刻就會蠢蠢欲動,要開始爭天下了。
沈望舒面前的紙上就簡略畫了一張大周地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劃出了幾塊地,每個方塊上都寫著一個名字。
而目前最需要注意的北邊,光是占山為王,實力最不容小覷的山匪頭子就有三個,分別是吳坤,戚耀傑和姜康。
這三人中有兩人都是從其他地方流亡而來,只有戚耀傑是北境邊城的本地人,因此只有他最有條件和賀蘭修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