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失望之際,陳廷也知曉自己要是再不想辦法緩解,就真的要被燒的腦袋出問題了,只好像以往一樣提著刀去軍營駐紮的不遠處某條河邊。
此刻身體的所有感官都已經調動到了最佳狀態,所聽所見所聞一切都十分敏感,將身上衣物除去只剩裡衣時,陳廷下了水。
毫不誇張的說,身體入水的一瞬間,他聽到了水火相碰時的「嗤——」一聲。
河水的涼意讓將軍大人終於從某種不理智的狀態拉了回來,他捧起水試圖潑醒自己時,耳邊突然傳來嬌嬌糯糯的熟悉聲音:「夫君,你在嗎?」
那頭刻意放輕了聲音,像是怕打擾他什麼。
陳廷好不容易降下溫的心又止不住火熱起來,壓下心中的激動,將軍大人沉穩的回答:「在,夫人。」
沈望舒聽到他回答了,有些驚訝,而後歉疚的輕笑道:「對不起呀夫君,這兩日我實在太忙,都沒有同你打電話。」
陳廷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奇奇怪怪三個字時還不解其意,後來便知道了,夫人管他們用這種特殊方法聯繫的過程稱作「打電話」,儘管他們並沒有「打」這個動作,周圍也沒有叫「電話」的人給他們打。
但是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小夫人的歉意又輕又柔,像是片羽毛輕盈盈落在心尖,就算剛才急的渾身冒火,陳廷現在也不敢再發火了,怕一不小心燎了這脆弱的小羽毛。
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出十分成熟穩重且包容的話:「若無要緊事,夫人不打電話也成,我這邊也......挺忙的。」
沈望舒這才鬆了口氣,輕聲細語的同他解釋:「這幾日我在忙著處理城內的疫病呢,和師兄一同研發的解藥效用非常不錯,相信要不了多久,這疫病就能過去啦。」
「夫人真厲害,夫人辛苦了,別只顧著照顧病人,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男人的聲音不自覺便柔和下來,只聽她簡簡單單說兩句話,一切焦躁便好像都被壓下去了。
沈望舒躺在羅漢床上,懶洋洋翻了個身:「今晚的月亮好圓,夫君到了發病期嗎?」
男人獨自站在河裡,裡衣和黑色長髮都被打濕,濕漉漉而蜿蜒的貼在健壯的胸膛上,俊朗年輕的一張臉有幾分蒼白,面頰上卻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聽見她問這個,喉結滾了滾,半晌了嗓間才擠出個委屈嘶啞的「嗯」。
「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我已在妥當處理,夫人不必擔心,我以往自己一個人,也能平安度過的。」
沈望舒早已摸清這人口是心非的套路,聽見他這般說,也不會覺得他真的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先前答應他了,他就一定會記在心裡,今夜這麼晚才找來,這人指不定已經偷偷生過一輪氣了。
「我十分掛念夫君,若不是現在才忙完,我會更早些聯繫你。」沈望舒十分真誠的說。
「你現在身在何處?周圍安全嗎?」她關心道:「是不是很難受呀?」
小夫人的每個尾音都帶著溫柔俏皮的調調,像是小勾子在他心尖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
玄鐵手甲下的人類雙手已經變成了怪物利爪,不斷有黑色鱗片爬上皮膚,又被壓制的不甘隱沒,隨著呼吸起伏反覆,不斷出現又消失,看著詭異至極。
陳廷低低道:「嗯。」
「難受,想見夫人,想回府抱夫人。」
聽著真是好誠實一小可憐。
沈望舒母愛泛濫了:「等打完仗夫君就可以回來了......往後我陪你一同去戰場好嗎?我會醫,也不怕吃苦,到了那邊我可以做隨隊軍醫,還能陪你度過每一次發病期,我能幫上夫君的忙,不會拖累你的。」
「可我不希望夫人涉險,哪怕是一分一毫。」陳廷十分動心,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夫人在家中等我就好了。」
他的拒絕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沈望舒又翻了個身,被那頭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音。
陳廷立刻想像到夫人此刻的樣子,榻上只有她一人的話,應當是十分放鬆的姿態,入秋以後夜間涼了,她不會再只穿個貼身小衣就睡,或許正仰躺著,用薄被蓋了個肚臍眼——夫人的執念就是再熱也要蓋上肚臍眼才睡覺,這個小習慣一度可愛得他睡不著覺。
「你還要在河裡待多久呀?」沈望舒小聲問:「好像已經很晚了,明日會不會很疲憊?」
陳廷道:「這三日我的身體和精力都異於常人,甚至比平日更好,並不會影響行軍作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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