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感謝祝卿安的提醒,他微微頜首後,再次朝門邊走去。
白子垣感覺自己被排擠了,把祝卿安拽到身邊,面色不愉的問:「你倆在說什麼?」
你還是不是和我天下第一好了!達成合作協議的是你我不是麼,為什麼這一刻感覺我融不入你倆的世界呢了!
祝卿安:……
「沒什麼。」
「你——」
二人嘴架還沒茬起來,門口就來了一個人,特遣團衣服,伸手就指他們倆:「你們,過來。」
祝卿安和白子垣對視一眼。
深夜提調,來者不善啊。
之前做的局恐怕有效果了,他們對了個眼色,站起來跟著人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房間再次安靜,圓臉小姑娘醒了,似乎擔心吵醒桃娘主僕,猶豫了片刻,還是悄悄起身,朝房間中間走去。
道士頭羅莫微笑沖她招手:「是不是睡不著?要不要出去轉轉?我好像聽到外面有小貓叫。」
這一次,沒有祝卿安白子垣明里暗裡保護,沒有桃娘的幫忙打斷,他的計劃很順利,小姑娘牽住他的手,隨他出去了。
一刻鐘後,羅莫單獨回來,身後沒有小姑娘的影子。
……
「誰!」
王良才喝的醉醺醺,視線有些模糊,久等不見圓臉小姑娘送到面前,卻發現窗外有人影閃過,高個子,很快,是個成年男人。
「虎落平陽被犬欺,當真以為我王氏無人了麼!」
他不忿被挑釁,隨手從桌上拔出匕首——
「咻——啪!」
一顆小石子,兩顆,三顆,順著窗戶飛進來,極快打在他右手,氣勁極大,他的手登時被砸出小坑,血肉模糊,差點貫穿,又怎能拿住匕首?
「嘡啷」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王良才又痛又怒:「是誰!」
「來殺你的人。」高馬尾冷漠男踹開了門。
王良才顧不得痛,用左手撿起匕首,對著他:「你好大的膽子!區區囚犯,也敢狂言,我一定殺了你,千刀萬剮,處以極刑——你有什麼請求,可說說看,許我一時善心,能容你幾分!」
高馬尾冷漠男卻根本不聽,看到房間筆筒上插著幾串糖葫蘆,眯眼拔下來,竹籤子一甩,狠狠扎入王良才小臂!
王良才慘叫出聲:「你到底是誰!」
「月姑娘……」高馬尾冷漠男聲音低沉,有兵刃相交的鋒利感,說到這三個字時,有種特殊的繾綣感,「想起這個名字了麼?」
王良才痛的冷汗直流:「什麼月啊日的,本使不認識!」
「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
高馬尾冷漠男將摔落到地上的瓷片,一個一個,甩到王良才身上,有的在臉上,有的在頸側,有的有筋脈薄弱處,總之,都是最疼,又一時半刻死不了的地方。
王良才忍不住顫抖:「來……來人——來人!」
「不用喊了,喊也沒用,你今日有特殊的局,要看看你那副使有沒有作妖,將所有人手都調過去了不是麼?只要殺了你門口的心腹護衛,你便再無人用。」
如同祝卿安白子垣在努力搞事,高馬尾冷漠男也洞若觀火,把握著每一個小細節,為自己行動選好了最佳時機。
王良才酒醉的眼睛清醒了一瞬:「你……是故意的?你這本事,被抓時一點沒漏,你是故意做我的囚犯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男人眼鋒冷戾,「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怕是只有這樣的瞬間,才會仔細看我這樣的人一眼。」
「不你不能殺我——不能!」
王良才掙扎著往門外跑。
男人也不攔,撿了房間裡的利器,一樣一樣,飛鏢一樣往王良才身上甩。
「她生得一雙杏眼,臉上有酒窩,笑起來很甜……」
「她同誰說話都很有禮貌,裙子上喜歡繡木樨花……」
「她不用香,但身上總有藥香,淡淡的苦,很溫暖,很好聞……」
「她,死在你手上!」
高馬尾冷漠男一句一句,字字千鈞,融了痛極的鏗鏘。
「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弄錯了……」
王良才縱使醉了,也知眼下氣氛不好,對方殺意那麼濃,藏不了一點,這是大仇,求饒不會有用,條件也談不了,無頭蒼蠅似的往前跑,匕首亂揮,試圖能低擋些什麼。
男人本可以殺王良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