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燙到似的鬆開手,他臉直接爆紅,嘴也結巴了:「我我我……我什麼都,都沒看到!」
他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女子肌膚嬌嫩潤白,瑩瑩如玉,鎖骨小巧,肩膀圓潤……他都不好意思碰,可他好像也碰到了一下!
桃娘倒沒什麼關係似的,臉沒紅,也沒罵人,只迅速拉起衣衫蓋住那一小片肩膀,轉身繼續往外跑,笑聲如銀鈴——
「這麼乖的弟弟,以後還是少見姐姐這樣的人,好生找個姑娘過日子呀!」
她跳出了院子。
外面仍然有兵器鳴響,她和守衛交起了手。
蕭無咎親自安排的守衛,能力不可能差,但比起院子裡這兩個,顯然遜色的多,如果這兩個不出去幫忙,她成功的概率將會非常大。
桃娘打著打著發現,不但概率很大,而且順利無比,連點擦傷都沒有!
「遇水不能止……」
她心裡記著卜卦時祝卿安說過的話,果斷聽從,果然跨過小池塘,身後守衛沒能及時追上!
「遇石則轉……」
她轉過假山群,果然躲過了埋伏!
「見門不能走……」
她旋身翻牆,躲過了箭雨!
「最後……是什麼來著?」
桃娘站在屋頂,平靜呼吸,微笑回眸。
小公子,再見了!
「大利西方,師左次,無咎,見躍而出!」
她先撤退,模糊守衛視線焦點,復又重來,衝著西邊方向,腳尖一點,扶搖而上,身姿如靈雀,似青鳥,迅極,美極,直入雲端,隱身於霧!
就這麼巧,剛好此時有雲霧遮天,守衛們匆匆圍來,只看到一個影子掠過,就再也找不見人,好像這個姑娘真的飛進了雲里,得神仙庇佑,找不著了!
「操?人沒了?就這麼眼睜睜的,不見了?」
「這哪來的殺手,這麼厲害的麼!」
「這身法輕功,是人能練出來的?」
「還很漂亮啊!」
「咱們這麼一大群人,讓人家連個油皮都沒蹭破,是不是有點丟人?」
「丟什麼,裡頭的才更丟人,要不是小白親自放出來,能輪得到咱們打架攔人?」
守衛們坦然極了,沒打過就是沒打過,認慫,大不了罰軍棍,白子垣是真的覺得有點丟人,他銀槍小白龍什麼時候這麼輸過!
「我乖?她竟然說我乖!」
祝卿安看他:「怎麼,不想乖了?」
「當然不想——」
堂堂爺們誰想乖,那是奶娃娃才會被誇的詞,白子垣下意識想否認,可這時候說這種話好像有點微妙,說自己不想乖……豈不是想對人家姑娘做點什麼不禮貌的事?
他才不和那起子牲口一樣!
可要說想乖,又覺燙嘴,說不出口。
「你壞不壞——」他憋了半天,上手就要勒祝卿安脖子。
可惜還沒碰到人,自己脖子先被勒住了。
蕭無咎一個精準鎖喉,把他給甩開了。
「咳咳咳咳——」
白子垣咳的眼淚花都要出來了,氣的跳腳,指指祝卿安,又指蕭無咎:「你們都欺負我!」
祝卿安:……
蕭無咎:「想被罰軍棍?」
白子垣:……
行,你們都是爹行了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們都等著的!
揉完脖子,不小心蹭到了手背上鞭傷,紅腫腫,亮亮的,一碰就疼,可見桃娘下手時多狠。
「不過這姑娘真的有點厲害,也不知叫什麼名字……真叫桃娘? 」
祝卿安看著少年懵懂眼神,淺淺一嘆:「夏天快到了……也總會涼快的。」
他走出院子,不再想和屍體面對面。
白子垣晚了一步,同蕭無咎一起跟上:「他這什麼意思?叫我哪涼快哪呆著去?」
蕭無咎:……
「四季流轉,歲歲如舊。」
花會重開,人會再見,世間緣分或許早已註定。
白子垣心說這用你說,年頭接年尾,春夏秋冬,一直如此,三歲小孩都知道:「我問的是,小安安說的話什麼意思,主公你別顧左右而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