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收拾茶具的手一哆嗦,蘄州侯的菜單……可是要命啊。
「他要是不吃……」
謝盤寬唇角勾起:「擺盤樣子做好看些,說是我這裡用過的菜式,他不每道嘗一口,我跟他姓。」
世間就是有這麼一種人,總覺得世家品味就是好的,什麼都要學。
很快流言新的又來了,說祝卿安根本不是什麼好命師,就算是個真命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親眼看到他勾搭人,受某年輕男子甜湯,舉止曖昧……他把侯爺放到哪裡了!
話傳到翟以朝這,他挖了挖耳朵:「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寬寬給小安的難道不比街上的陌生人多,怎不見這些人編排?寬寬那懶德性,還親手給小安煮過茶捧過香呢,誰敢傳一個字?也不看看小安晚上都跟誰一塊睡……滾滾,這種東西以後別再同我說,髒耳朵!」
又有新的流言飛起,說祝卿安身為命師,卻不干正經事,到處看熱鬧煽風點火,這哪裡是在幫忙,根本就是在搗亂,中州軍都快處理不過來了,這怎能忍!
吳宿:……
這是點他呢?
他沒說話,手隨意一指。
親衛懂了。
我們將軍主理中軍,什麼時候怕過事多?翟將軍一天到晚在外頭撩閒惹事,謝將軍一天到晚不管忙不忙都各種支使要這要那,小白將軍一天到晚琢磨著偷幾個將軍東西,主公更是一天到晚歷險,一個不錯眼就找不見人,不知去哪玩命了……我們吳將軍怕過麼?事多,事雜,事險,事大,處理得好,才是我們將軍本事不是?
再說,小祝先生溫雅風儀,見之可親,再搞事能有蕭季綸多?
他們立刻甩了一堆麻煩,給蕭季綸。
我有麻煩我能處理,你呢,要不要體驗一下焦頭爛額的感覺?
蕭無咎就直接多了,話沒傳到他這裡便罷,誰敢傳謠,直接上軍棍,中州軍軍律嚴明不是嘴上說的。
只有白子垣上躥下跳,感覺天都塌了,擔心的不行——
「啊啊外面有人傳你功高蓋主……傳你瞎勾搭人……傳你麻煩事多……怎麼辦!不行我得……」
祝卿安笑:「這不挺好?」
「這怎麼好!」白子垣都要跺腳了。
祝卿安:「正好幫你們當個靶子。」
白子垣:……
有點感動,但更著急:「都這時候了就別開玩笑了!走,我這就帶你回去和主公解釋!」
祝卿安卻拍開他的手:「沒空。」
若只是看似碰巧的風水局,他還真不怎麼懷疑,可再加上這流言,流言組織的意途方向……
好像並不是碰巧呢。
他得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好判斷是否是他想的那個方向。
白子垣白著急,但不管主公還是祝卿安,都像沒事人似的,他干著急有什麼用!
只能豎著耳朵,聽最新消息。
「壞了壞了——今天是主公的謠言!」
白子垣匆匆找到祝卿安,就開始告狀:「說是有個貌美女子投懷送抱了,讓主公負責!還說主公其實從頭到尾都沒信過你,一直私下查你這個命師的來歷,說看似姿態極低請你過來,實則什麼好處都沒允你,宅子宅子沒賜,美人美人沒給,集市給百姓們玩遊戲,獎金都一百金,卻什麼都沒給過你……」
他越說越替祝卿安委屈,主公好像真的有點不象話,一點都不體貼!
「他都這樣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祝卿安一句話絕殺:「有八卦好看?」
白子垣:……
那倒也是。
白子垣跟著祝卿安,正在看『老人委託送禮物』的比賽進程。
「這方冬來……是在懷念亡妻?想送亡妻一盞走馬燈?」
「相濡以沫半生,歸來卻不能相守……好一個催人淚下的故事。」
「原來馬上就是他亡妻生辰,那咱們做的這盞走馬燈,是不是得呼應一下,畫個生肖?」
不遠處,做任務小隊正在溝通。
「可這走馬燈怎麼轉啊!」
「是給它在裡面放繩子牽麼!」
「怎麼可能,必須是利用熱氣,蠟燭點上,裡面不就熱了?」
「什麼啊,用齒輪,齒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