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上一個有死相的, 還是知槐,算算日子, 竟然有些重合,遂這兩個人約好, 要一起死麼?
祝卿安迅速思考此二人的關係, 可能有的利益牽絆, 中州隊伍這幾天消息收集的不算少,可怎麼扒拉,都尋不到這二人有過深來往的痕跡,所以是巧合?
那就說明,半個月這個時間點非常微妙, 將會發生一樁大事,可能很多人都會被捲入,這兩個人很可能會死於這個事件。
是什麼呢?
祝卿安在場子裡找知槐的身影,也不難,這種場合,知槐怎麼可能不來,還會作妖呢,眼下正在和西平侯站在陰暗偏僻處說話,頗有點行陰私事,見不得人的意思。
不過西平侯似乎對他並不友善,說的話也沒理?
距離太遠,祝卿安聽不見他們在聊什麼……
行,隨你玩,我等著看你把自己玩死。
他走向蘭公子包廂,敲門進去就是一個燦爛微笑:「——公子可是來了,我等你半晌,很是想念啊。」
……
三樓。
蕭無咎收到白子垣遞的消息,立刻用自己的方法,迅速解析。
造船廠,地圖上一共有三個,每一個都有不同的標識,什麼形狀意味著什麼,必定與路線有關,能隱晦與人套話的,他便不動聲色說話誘導,不能這麼做的,他便借拍品更新間隙,穿梭於人流間,行偷窺聽牆角之事,讓人時而能看到他,時而看不到。
他是個武功高手,與祝卿安不同,基本上這裡沒有不能去,去不了的地方,他可以隨意進出,且不被人發現,盯准了人,想偷聽什麼就能偷聽什麼。
他還可以提前在外面製造一個什麼危機氣息,讓這些人緊張,不知不覺就想要確定,甚至討論——他想知道的這個方向。
忙碌間隙,他也仍然關心祝卿安,凡經過祝卿安所在,他都會看上幾眼。
……竟然有人試圖刺殺他的卿卿?
蕭無咎悄無聲息把人都殺了,讓這些人知道怕,再也不敢瞎伸手。
他也看到了,祝卿安和蘭公子相談甚歡,蘭公子玉骨天成,氣質不俗,和尋常男子很不一樣,衣角繡著蘭花,面上覆著紗巾,眉心硃砂冶艷,光是坐在那裡,就賞心悅目。
祝卿安總看他,說話時要看,吃東西時要看,看樓下更新拍品,竟也要看他!
蕭無咎繃著臉離開。
他做事素來高效,很快,打聽到的信息融合自己的解析,那逍遙香從地點到運輸路線,都有了想法。
造船廠是距離最遠的那個,現在派人過去,能悄悄包圍,直接掀了,問題是這個時間,已經有點晚,護送逍遙香的人只怕已經出發,在路上了。
護送者是誰,有多少人?
時間太短,來不及打探清楚,還有這路線……
蕭無咎眸底閃過思索。
「嗷——老子拍到了,是我的!」
大廳突然爆發巨大動靜,第一階段拍品已經全部呈現,花落各家,這階段最後一個,也是最重量級的暢玩帖,也有了主人,是個還未而立,已然油膩的年輕男人。
男人緊緊抱著暢玩帖,眼神淫邪,似在幻想到什麼美事:「老子要去萬花閣暢玩,嘗嘗葭茀什麼滋味!」
三樓。
「那個蠢貨在說什麼,我怎麼好像沒聽清?」葭茀倚在貴妃榻邊,素手輕晃酒盞。
「今日客多,閣主穿的這麼漂亮……」含霜意有所指。
葭茀:「嗯?」
含霜:「注意言辭。」
葭茀笑了,說話音調更加慵懶:「我那該死的相好又失蹤了,這種時候都不注意衣我的衣裳好不好看,妝美不美,我還要什麼端儀?」
含霜:……
「想嘗嘗老娘的滋味,可以啊,」葭茀素指輕點,「你去給樓下那蠢貨送張帖子,告訴他,明日就來,我親手……烹菜招待。」
含霜不贊同:「近來多事之秋,不好玩出人命。」
葭茀想了想:「行吧,我都聽霜霜的,等他送上門再……咦?你看,那是不是你的小白臉?」
她手指的方向,是商言。
一聽祝卿安說含霜紅鸞動,有正緣,她立刻著人去查了,這逍遙十八寨,萬花閣漏了什麼,都不會漏掉各處消息,她很快鎖定了商言。
長得倒是還行,唇紅齒白的弟弟,不是沒出息的小白臉,就想捧碗軟飯吃,有點賺錢本事,人也挺機靈的,看著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實則能在這種地方混出名頭,怎麼會是只小白兔?
「……這個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應該好用,你考慮考慮?」
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