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眼圈微紅,鄭重福身行禮:「多謝侯爺和先生。」
小黎早就撐不住, 已經在護衛懷裡睡著, 她接過孩子,回房間休息。
祝卿安和蕭無咎回了主院:「主公真不準備利用一下?」
拿捏住素娘, 就能拿捏住宮中總管大太監,大好良機呢。
「卿卿不是說, 喜歡向來愛擇難路的我?」蕭無咎將人扣在懷裡, 親了一下, 強極,傲極,「你家主公,何時需要用這種下作伎倆才能贏?」
祝卿安手抵住對方胸膛:「錯了錯了,我錯了……」
蕭無咎卻不放開他, 把他嘴唇親的嫣紅,才拉到桌邊,給他倒了盞茶。
祝卿安瞪了蕭無咎一眼。
不過這兩個人挺有意思的,素娘善良真摯,行事有章法底線,像是一把鎖,能牢牢扣住容無涯心弦,容無涯亦正亦邪,很多時候在各種危險邊緣遊走,難以管束,若有天豁出去,路走歪了,便再難拽回,現在看,還有機會。
「你會用他麼?」祝卿安有點好奇。
蕭無咎:「那就得看他自己怎麼想了。」
他從不怕用人,也相信自己能用,用得了,更怕這個的應該是對方,該當知道在他手下是個什麼規矩,膽敢越線,會是怎樣下場。
「主公——」
門外有人稟事,祝卿安揮揮手,讓蕭無咎自顧去忙,他則開始擺弄自己的小石頭。
他的確喜歡收集漂亮的小石頭,顏色質地不挑,只要好看,他都喜歡,這一路過來沒時間整理,現在剛好合適,他把小箱子搬出來,按照五行屬性顏色分類,大小再分……
這一個個的,隨身帶著,都可以隨時布陣了!
二人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蕭無咎回來時,已經掌燈,似是看不過眼祝卿安把自己折騰的亂糟糟的頭髮,先把他拽到鏡子前,給他梳了發,才叫晚飯。
祝卿安仍然覺得他這個梳頭動作很微妙,但蕭無咎不說,他也沒問。
晚飯吃完,仍然沒多晚,怎麼說,都不到睡覺的時間,可燈影搖曳,私密房間,二人對坐,又是剛剛互訴鍾情,內心最渴望親密的時候……
不能讓這種旖旎氣氛這麼快,起碼……別這麼早。
祝卿安便找話題:「那什麼,二師兄和暮大人呢?我今日好像都未見到他們。」
「都出去了,不在。」
「現在都沒回來?」
「暮行雲出門前留了口信,說是去會友,交流積年心得,不一定能回來,」蕭無咎倒了盞茶,推給祝卿安,「元參,我倒是不清楚,下面人說他出去的很急,像是看到,或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只說叫咱們別擔心。」
「哦……」
祝卿安看著跳躍燭光下,蕭無咎越發俊逸的臉:「寬寬呢?我知你們行軍規矩,並非想打探他路線,只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上次良縣之戰,他被外界挑刺,罵了挺久,也不知心裡難不難受,還有小老虎跟著他呢,乖不乖,有沒有想我?」
蕭無咎挑眉:「你是軍師,他們所在,為什麼不能問?他在——」
「停,」祝卿安頭疼,「帶兵打仗的事,你自己管就好了,我知道了,還要被賴著分析學習。」
什麼破兵法,他一點都不想學,鬧的人頭疼,他倒恨不得直接卜卦,但蕭無咎不太想他總是觸碰天機,那些很明了的局勢,很明顯的勝負趨勢,根本沒必要,比起遇事就卜算,不如多學點用兵之法,熟練了,很多情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無咎看著犯懶的祝卿安,唇角勾了下,握住他的手:「他很好,再歸來時,必帶勝仗凱旋,小老虎也很聽話,你別太惦念。」
「吳宿和他一起?」
「那倒沒有,」蕭無咎搖頭,「吳宿是整個中州的中軍將,負責聯絡調配後方所有,大約沒時間去看謝盤寬,但無論他在哪裡,哪處有事,都能及時馳援。」
「翟將軍……」
「你男人在這,」蕭無咎捏住祝卿安下巴,迫他看自己,「你卻只知道問別人?」
祝卿安:……
「都是你手下,也都是我朋友。」
瞎吃什麼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