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露營嗎?」她問。
電話那頭頓了下,大聲說:「我就知道有女人,你….」徐遠行掛斷電話,責備曾不野:「添什麼亂!」
「我沒帳篷。」曾不野說:「沒地墊、沒睡袋、沒有露營裝備。」
「那你跟我睡啊。」徐遠行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他那帳篷可牛逼了,兩居室、帶客廳、帶天幕,借她一間屋又如何?
可還沒等他開始顯擺,曾不野就突然蹲下去捧起一捧雪灌進了他脖子裡,厲聲說:「醒醒吧你!」
徐遠行以為她在跟他鬧著玩,笑著說:「你等著,到烏蘭布統我給你埋雪裡。」雪在他脖子裡化了,冰他個透心涼。
這還不算,車隊啟程後,JY1總突然踩剎車,徐遠行在車台里說:「野菜姐,腳飄了啊!」
曾不野也不回話,一腳又一腳,想送徐遠行個全責,讓他的「0車損」目標破了。徐遠行漸漸發現了曾不野在跟他較勁,這就有意思了。他不跟她計較,拉出一百米距離遠遠地跟著,心想這「野菜」不好惹,自己不跟她一般見識。
車台里在說露營的事,有人問徐遠行這次帶的是兩居室還是一居室,徐遠行說兩居室,他準備上半夜睡「朝南」臥室,下半夜睡「朝北」臥室。曾不野這才知道她誤會徐遠行了。她以為他要跟她「睡覺」。
偏巧這時小扁豆又說:「我睡過徐叔叔的兩居室,可舒服了。」
「你自己睡?不怕狼把你叼走?」
「我爸媽和我。那次爸爸的帳篷壞了。」
「哦哦哦。」
曾不野想:那破玩意兒能有多舒服,零下三四十度能有多舒服!心中又默念:爸爸,我只是太想你了,我想出來走走,不成想是來渡劫了。
曾不野的情緒就是這樣,像過山車。有時很沮喪、很暴躁,有時帶著點歡脫。而她並不能完全控制,甚至無法真切地感知。
「野菜姐帶夠裝備了嗎?」車隊裡有人惦記曾不野,她初來乍到,應該是沒做好這樣玩的準備:「到地方給野菜姐湊一套。」
「讓野菜姐跟徐隊睡。其他東西好湊。」
曾不野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開車。跟著他們走,她什麼都不用管,餓不死、凍不死,她開任何口都是多餘。對,她多餘問徐遠行露營的事。她就該「拿來主義」。
只是「跟徐隊睡」聽來有些怪異,好像突破了她曾經某種溝通的邊界,如果放在從前的生活場景里,這話很難聽。但放在這裡,又似乎沒那麼難聽。
離開二連浩特的時候,小翼龍已經徹底變了。不知道是誰,給它做了一個紅色的披風,系在了它脖頸。隨著行車,那披風在輕輕動著,好像翼龍真的有了生命。
就連小扁豆都說:「野菜姨,我擔心小翼龍飛走。」
「如果它真能飛走,那咱倆給它放炮。」
「說到放炮…」曾不野壓低聲音說:「野菜姨昨天撿到一個二踢腳,咱倆待會兒崩了你徐叔叔的車!」
第6章
☪ 人生壯舉
◎窩邊的草◎
小扁豆一下有了期待,一直朝後看徐遠行的車,一會兒崩前輪兒一會兒崩後輪,後來乾脆說崩行李架吧!
「那能把車頂崩出大坑,我看行!」曾不野逗她。小孩兒的積極性太好調動,徐不野撿到二踢腳是真的,她還撿了一盒摔炮。她不知道為什麼夜晚的國門景區門口會有這個,起初沒想撿,後來想著聽個響也行。
小扁豆又說:「一會兒停車就崩?」
「那別啊,趁沒人時候崩。咱做壞事不能讓人看見。」
「那可真壞。」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小扁豆是個小話嘮,想起什麼就說什麼,於是曾不野從她嘴裡聽到了絞盤大哥大嫂會吵架、趙叔叔愛喝酒、徐叔叔退休了….
「退休?你徐叔叔六十多了?」曾不野打了個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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